第2章 002（1/2）
黄氏认为要过些日子才会有说法，不想这才两天费婆子就上门来了。她还想给人泡碗粗茶，却被拦住：“你别费事，我来你家也不是为了讨口茶喝，过来是想同你说说，你前头拖我那事，有眉目了。”
“我想了一圈也没寻摸出个衬老三的，还是费嫂子有本事啊！”
“老婆子吃的就是这口饭，答应了你，能不上心？”
黄氏顺手拖了条长凳，拉着人在檐下坐了，等媒人详说。眼看要吃午饭，费婆子也没同她磨叽，说昨个儿揣摩一整日，想到河对面鱼泉村有个好的。
“鱼泉村啊……是何家还是赵家的？”
“何家的，何三太爷的孙女，叫娇杏儿。”
何娇杏？？？
黄氏刚才一脸喜色，一听这名儿僵了。
又要说费婆子是什么人？她往来给人说媒不光一张嘴利索，眼力劲儿也是极好，看黄氏这样就料想她听过何娇杏的大名，怕事情搅黄，赶紧补了几句：“外头有些传言，我听过，不敢说全是假话，里头水分也不少。妹子你想想看，你们家兴不也是一样？多精力的小伙儿，只不过是还没成家不太懂事，外头那些就乱传他，要不是受传言所累，凭你们家兴的样子容貌早两年就该成亲，至于托到我这里来？何家那个情况差未几，我本来就知道一些，又跟人探听了，今儿一早还跑了趟河对面把情况摸明确才过来，你肯听我就跟你说一说，你要是听个名就给她否了，我倒是可以再往寻摸别家的，就怕过两年何娇杏她嫁了其他人，日子红红火火过起来，到那时妹子你懊悔了不得怪我说媒的没劝着点？”
黄氏将信将疑，说：“朱老臭那媳妇就是河对面嫁过来的，听她说何家那个是母老虎，性格大，惹着就要动手，有一回把赵六打得半个月没下得来床，我怕老三他吃不消……”
黄氏说得委婉，外头传得夸张多了，说何娇杏她就是煞星投胎，能动手从来不跟你多说，打完还有家里收拾善后。何家搁外头往是个屁，在四周这片却不好惹，她何娇杏在院里吆喝一声，立马能出来十个八个兄弟帮她。这还只是三太爷一支，把远亲也算上随便能拉出百来号人。
娶她夫纲难振。
听说她及笄有两三年，亲事还没定得下来，黄氏感到这很正常，这个条件就是高不成低不就。
太差了何家确定看不上。
好一点的宁肯娶个温柔贤惠体贴人的，谁会爱好凶婆娘？
她心里感到不靠谱，却不好得罪媒人，就当是闲唠嗑，让费婆子说说看。
费婆子为了赚这笔谢媒礼拼了命了，她从赵六那回事说起，一路辟谣。
“赵六挨打这个事，妹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这么说，他赵家也是鱼泉村的大姓人，要真有子孙被人打成那样，能不计较？”
“那外头传的是假话？”
“他当初的确在床上趴了半个月，但不是何家姑娘动的手，何家只不过踹了一脚，是赵老大听说了，赵老大第一讲规矩，听说他们家出了个二流子，痛打了他。赵六就那回跟何娇杏结了梁子，人气不过，又讨不回，就编着话坏她。”
黄氏想着费婆子总不会编这种话来哄她，就不认同说：“别人乱传话何家怎么就不解释个明确？由他瞎说？”
“这个我也问了，何家的说那些话本来就是背地里传的，他们知道的时候已经不顶事了，再往挨着澄清显得心虚，也没别的措施，就只能打他赵六出出气。”
气是出了，有些本来半信半疑的这下也信了，那果然是个惹着就要扒人皮的母老虎！她真的凶！
黄氏听着：………………
费婆子解释完赵六那出又接着说，说何娇杏劲儿大是真的，但没跟自家人动过手，是讲道理的人，她孝心也好。动手那几次都是被外人欺到头上，小娘子们逼急了也有提着菜刀砍人的，人家看她俏丽想占她便宜，不该打吗？
“她家境殷实，样子容貌也好，又能干，那边嫉妒她的不少，有心黑的寻着机会坏她，就想看她婚事搞砸，看她不如意似乎能痛快似的。她拖到今年还没说定真是被假话害了。”
费婆子还说呢，程家儿郎是不用靠媳妇，但是娶个能干人总比娶个四肢无力啥也不会的强。儿媳妇啥都不会苦的是谁？第一苦你儿子，你儿子操心完外头还要操心家里，第二苦自个儿，见天得给她擦屁股，累不累人？
这话说到黄氏心坎上了。
她三儿子就是个不着调的，对外说是还没成亲，成亲之后总会懂事。实在吧，人到底会不会改黄氏心里没底，万一家兴他就这样了，媳妇儿不顶事咋过日子？
这么说，何家这个真还可以，又想想家兴他脸皮厚，是个舍得下脸面讨饶的，真娶了何娇杏应当也不至于闹到夫妻打架的地步。
黄氏顺着费婆子那话一想，感到在理，心里有几分满足面上都带出两分。看她脸色不像先前那么僵，费婆子松一口吻，说：“你要感到还成，我还得再跑两趟河对面，何家姑娘你知道，不是马马虎虎能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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