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布局（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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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忧对齐王，怨恨与不屑多过孺慕之情，被初宁这么一说，倒是愣了一下。
“你看，灵雀台择选时，王上便单设了一条捷径，给能取来双头蟒蛇蛋的人，”初宁指着不远处隐约可见的幽深密林，“这一次春猎，又特别请求灵雀台的进选者，要猎来一样指定的猎物。这只能阐明一件事，王上的身材不好了，他在寻找珍稀之物用来进药。”
忘忧并不蠢笨，她只是对这个父亲太过扫兴了，也懒得关心他的身材，所以才会疏忽了这些已经很明显的细节。只要稍微仔细想一想，她便知道，初宁说的没错。
初宁接着说：“蓝本我想，忘欢还小，只要王上记起他就够了，日后再慢慢脱颖而出。现在看来，不得不更换一下路数了。太子固然浮躁了些，却也不是傻子，他做了二十多年太子了，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上回那档子事，多半也是由于嗅到了些风声，觉出王上的身材有异。”
“你要怎么改？”忘忧请冷冷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特别的情绪，“难道你有措施，让王上立忘欢做太子、然后再逝世？”
初宁一顿，忘忧的语气里，尽不粉饰她对齐王的憎恶，但她很快又微微笑着说下往：“王上很可能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立谁做太子也就没那么重要了，只要王上逝世后，忘欢能接替他坐上那个地位就行了。”
忘忧从地上抽出一根细嫩的草茎，咬在口中，无论怎么看，忘欢都是最不可能坐上王位的那一个，他没有肯支撑他夺位的母家，没有兵权，甚至根本都还没有成年。但忘忧用手指轻轻一扯，那段看上往柔嫩得不堪一握的草茎绷得牢牢的，却并没有断。
她扬开端，看向天边不断变换外形的几朵云：“那就试试好了。”
……
两人返回驻地时，便刻意离开了，一先一后，没那么引人注意。
途经一处营帐时，几名少女正围着一个人说话。被围在中间那人忽然说了一句什么，几个少女都吃吃地笑了起来。
初宁一抬眼，便瞧见那人正是姬重光。都说姜呈誉是临都里最受女孩子欢迎的人，这会儿看来，姬重光也不差呀，虽说他是避难流浪到东齐，可至少面容俊美……呸，初宁在心里啐了一口，美有个什么用，架不住心黑。
正要走，那一群少女里忽然有人看见了她，超出人群走过来，十分自来熟地拉住了初宁的手：“听说指定的几样猎物已经定好了，正要过往看看，你要不要跟我同往？”
初宁的手被握住，一股不自在立即涌遍全身，那人她倒是认得，从前见过几面的孟仲萱，可她自认并没跟这位孟家的小姐熟悉到这个地步。看她的样子，想必是也通过了择选，只是进选的人实在太多，初宁对授课又搪塞得很，因此没怎么见着她。
孟仲萱身形高挑，发育得也比同龄女孩更为成熟，拉着初宁的手，倒像姐姐拉着妹妹似的。
孟氏的名儒孟良言刚刚在择选时替初宁出过火，初宁此时也不好直接甩开孟仲萱的手，横竖她早晚也是要过往看看指定了哪些猎物的，便随着孟仲萱一路走过往。
孟仲萱不停地跟她谈东谈西，一会问她大蛇毕竟长什么样子，一会又问她怎么没跟素锦瑶在一块，初宁懒得跟她多说，只用点头或摇头搪塞，实在问得紧了便说一句不知道。
指定的猎物名单，悬挂在猎场东面一棵古木之上。根本没等初宁仔细往看，孟仲萱已经抢先挤进人群看清了，回来告诉她：“我还认为会有一张长长的单子，本来只是指定了三样东西而已，要双头封兽的心、巨蜘蛛的丝和蛊雕的角。”
“只有这三样？”初宁微微蹙眉，“灵雀台中选有这么多人，这三样东西就算把全部林子都翻过来，能有多少？”她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灵雀台的意思便是齐王的意思，齐王已经根本不关心灵雀台的中选者怎么搪塞，他的目标只是想要拿到自己需要的东西进药。上次双头蟒蛇的蛋砸坏了，这次想必是换了一个药方。
“说的就是，”孟仲萱晃晃头，“所以我刚才闻声有人议论，要早点进林子里往，前面的人把东西猎得差未几了，后面进往的人就难了。”
“那他们打算什么时候进往呢？”初宁顺着她的话问下往。
“就今晚了，”孟仲萱说道，“那林子里白天满是浓雾和瘴气，晚上借着月光，反而视线好些。再说，双头封兽、巨蜘蛛和蛊雕都爱好夜里出来觅食，晚上进往，遇见的可能性也大些。怎样，你要不要往？我打算回往问问季莹妹妹，再找几个人一起，人多些万一碰到什么猛兽也可以互相帮帮忙。”
初宁还没应声，旁边已经有人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仲萱，我蓝本还想问问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往，看来你有自己的打算，我真是瞎操心了。”
不用转身看，只听声音便知道，又是薛念念。假如说第一次被她寻衅，初宁还有几分怒气的话，这会儿已经对她只剩厌烦了。她就像一只咬住裤脚的小狗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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