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告别（1/2）_凰途风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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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告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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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重光站在一片飞舞的黄沙中，袍袖翻飞，身材却纹丝不动。他把手臂一抬，手掌间便涌现了一柄弯刀，冷光闪耀。弯刀带出的风，吹得半空里的飞沙都随着更换了方向。

那刀向着明瞬化成的饕餮巨兽直挥过往，“当”一声巨响，两道冷光在半空中相遇，嗡嗡的回响在地宫中不住地回荡。

不知何时，初宁也已经握住了一柄弯刀，格式与姬重光的一模一样，迎面挡住了砍向明瞬的这一刀。

姬重光的眼力顺着初宁手里的刀锋看过往，弯刀本该握在手里的那一端并不存在，只是虚虚地连在初宁的手上，显然这也是她用术法幻化出来的。

“别杀它，我们再扯平一次。”初宁鬓间的碎发被风扬起，眼睛里眼力坚定。

姬重光对初宁的话充耳不闻，眼力只停留在两柄弯刀相交的处所。术法幻化出来的利刃，锋利和坚硬的程度，都由施行术法者的修习程度决定，两柄刀格在一起，竟然分不出输赢。

“别杀它，”初宁只当他没听懂自己的意思，“离魂之境里的事，你情我愿，我不需要你负责，也不会对你纠缠不休，你我仍然两清，如何？”

要一个女孩子，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太过为难了，即使像初宁这样天高地厚都不会放在心上的人，也忍不住流下两行泪来。泪水被激烈的风沙吹刮，很快便消散不见了。

姬重光终于抬起眼来看她，竟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你也能靠自己的气力幻化出刀锋了，很好，这是已经算是术法里比较难的了。”

他撤了自己的弯刀，转身对明瞬说：“她不让我杀你，我可以答应一次。但我问你，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准我毁了这个小姑娘？她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却跟你我一样，有正常的意识，所有苦楚的回想，她都知道，都记得，日昼夜夜被重复折磨，却连对人倾述也不能。”

他抬手一指地上的小姑娘：“武王选中她，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她是天生的哑女，受了再多不公的待遇，也无法倾诉，只会在心里越聚越多。你责备武王不够光明磊落，你自己又怎么样？你敢说是真的为了保全她，还是畏惧她的意识彻底灭亡了，你也会随着灰飞烟灭？”

饕餮大张的嘴巴轰然合拢，地宫之内回旋的飞沙也随着失往了方向，缓缓落地。所有嘈杂的声响，都随着消散不见了，一片静寂之间，地宫中间蓝本摆放着铜鼎的地位，那个叫明瞬的小姑娘，紧闭的眼睛里，忽然涌出一滴泪来。

她忍耐了上百年的苦楚，无人懂得，终于有一个人说出了她心里所想。她无力报复，只想终结，可是连终结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饕餮慢慢缩小，重新变成了一只木瓜大小的鸟，分辨不出品种，连毛色也很怪异，缩小的身材已经容纳不下吞进往的那些沙，源源不断的黄沙从它双耳之中流泻出来，渐渐在它脚下堆积成了一个小小的沙丘。初宁料想，这应当就是明瞬刚刚被理想出来的样子了。

明瞬轻轻地叹了口吻，像极了带着心事的小姑娘：“沙本无形，用什么东西塑造它，它就会变成什么样子。这是真正的明瞬从前宽慰他时，在他眼前写下的话。那时他还不是武王，只是个落魄质子，满心忧虑能不能顺利活到明天，没想到却从这句话里领悟了克服敌手的道理，更没想到他从最开端就打好了算盘要利用她。”

它拍打了一下翅膀，扭过火看着姬重光：“你可以说出更多大道理来说服我，没错，她需要摆脱，律沙家的这些人也需要摆脱，那又怎样？我不是她，不会唾面自干，只要我不兴奋的事，说什么都没有用。”

它忽地贴着飞起，向下俯冲，贴着地面滑行出往，在地宫四根最高大的柱子地下用嘴一啄。四根蓝本看起来是石头质地的柱子，变成了细沙纷纷坍塌。接着，全部地宫的穹顶也随着落下越来越多的细沙，将地面上的一切渐渐掩埋。

明瞬在这座地宫里的时间，远比姬重光和初宁长得多，它知道这处隐秘的机关，能把整座地宫变成一片沙海。地上的一切，连同律沙家的人，都会被掩埋在沙海之中。律沙家的人蓝本就是聚沙而成的，即使被沙土掩埋，也只是沉睡而已，可姬重光和初宁这两个人却必须尽快离开了。

明瞬飞回那个小姑娘的肩上，因她躺着，没措施站在她肩头，它便也躺倒下往，靠在她的脸上。它闭气眼睛，隔着纷纷而落的沙对初宁说话：“你已经不在灵雀台，有没有兽宠都没有关系了。固然我并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我嗅得到你身上的气味，你也可以凭借驭‘念’获得源源不断的气力，只惋惜，我并不知道能为你所用的‘念’毕竟是哪一种。人心是最柔软也最壮大的东西……”

它还在絮絮叨叨地说下往，地面上的沙土已经越积越多，姬重光迫不得已只能无功而返，纵身跳上往之前，揽住了初宁的腰，带着她一起上往。

地宫之中已经天翻地覆，沙海之上却一片安静，四下里连个人影都没有。此时已经又到午夜，黄沙之上是墨色浓重的天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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