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梦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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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之外围观的人群，见到这种诡异的景象，瞪圆了眼睛看着，发出了惊恐的抽气声。
东齐上至王侯将相、下至市井小民，都很重视驭灵术法，即使是贩夫走狗，有时也会求个咒签来祈福或是治病。只不过东齐明令禁止一切邪术，在场的准内神官中，倒有一大半只感到情况怪异，却辨认不出毕竟产生了什么事。
素遇缓缓捏紧了手指，他有脱口而出的激动，想要质问佳音这是为什么，毕竟忍住了，只挤出一句话：“什么时候？”像是怕她隔着梦境与现实的间隔，听不明确，又问了一次：“什么时候开端，你决定要用这种方法对我的？”
佳音的脸色越发苍白，双手抱住头：“你自己心里不明确么？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的，她往哪了，你敢说出来么？”
素遇脸色一变，忽然意识到佳音要说什么，只是隔着术法构建的梦境，无法禁止她持续说下往。
佳音惨淡地一笑：“她在我身上只有几个月大，你用她炼蛊，让你的兄弟缩骨成一个怪物。你当时说，只要你做了素音家的家主，我们还会有很多很多孩子，他们可以继续你和我的修为……呵呵，可是你做决定之前，根本不曾问过我，我都没有机会告诉，我是南疆女子，夭折过一个未出身的孩子以后，永远都不会再有孩子了。你说你第一眼见到我时便对我钟情，说我走在你眼前的每一步，都如同踏歌而行，我那时候多傻，就信任了，后来我才想到，你分明是看到了我脚上那串代表着南疆的铜铃，你接近我，就是想要利用我身上的南疆秘术，给你炼蛊……”
她看着梦境中那个已经完整不像“素锦瑶”的人，像看着一件满足的作品，手在那人脸上抹过，那张面貌又变得像极了素天心。佳音的声音渐渐低下往，好似在喃喃自语一般：“你想要一个天资极佳的孩子，我就特地给你做了这个，这是我做过的最完善的一个灵奴，用了我的血肉，加上我精心找来的百余种蛊虫，我亲手描下了她每一年的样子，一岁时的、十岁时的……安康公主那个根本不通术法的傻女人，把这个灵奴娃娃当成婴儿抢了过往，养到了这么大。”
佳音抬起手，一幅幅绘在丝绢上的画像，从她袖中飘落出来，上面画着从小到大素锦瑶的样子。
素遇想要伸手往捡，手指放在那些画像落地的地位，却什么都触不到，他这才惊觉佳音此时仍然身在进梦秘术之中，那些画像，是当初身在岷山的佳音就随身带着的。
南楚以南，是绵延的深山，南疆几乎人人通晓术法，只是跟东齐的修习方法有很大不同，那里的人擅长应用毒虫毒蛊，也会应用一些在东齐人看来属于邪术的方法，比如用上百毒虫炼制成一个灵奴娃娃，融上人的血肉，这个灵奴娃娃就能像一个真正的婴儿那样发身长大。经常有南疆女子，不愿受婚姻束缚，毕生不婚不育，就这样炼一个灵奴娃娃养大，当成自己的血脉。
佳音对着初宁柔柔地一笑，就像她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那时初宁照着素离告诉她的地位和方法，刚刚找到佳音，佳音用一张白纱遮住面容，清新脱俗几乎不食人间烟火。
初宁一句话也不能说，由于她不想被困在这处术法搭建的梦境里。
“多谢你……”佳音轻轻说了几个字，忽然抬手，猛地扭断了那个灵奴娃娃的脖子，把那颗头颅朝着墙壁猛砸过往。
“别动！”梦境之外，一直用术法保持着这处梦境的孟良言，高声呼喊，提示初宁不要受她的影响。
可是，仍然太迟了。初宁心里明确，佳音一面说话一面故意把灵奴娃娃的样子变来变往，想要扰乱她的心神，直到灵奴娃娃变成素天心的样子，无论如何，初宁都不能忍耐那一张长着素天心五官的脸，被摔得七零八落。
她的脚步一迈出往，蓝本静止不动的景物，也随着急速旋转起来，她已经做出了与当时并不一样的举动，要跟佳音一样，永远沉沦在梦境中了。
周遭的一切越转越快，诸多色彩渐渐融在一起，变成了刺眼的白色。一大片如同茫茫雪域的白光之中，隐约有人影走来走往，夹杂着含混不清的话音。
似乎是素天心的样子，把一个小小的孩童高高抛弃，那孩子发出咯咯的欢笑声。
又似乎是安康公主的样子，用铁链锁住一个瘦小女孩的脖子，硬按着她的头重重撞在地上。
无数仆从，围着一个自满得像孔雀一样的女孩，看面容似乎是素锦瑶的样子，可一转身，他们又把口水吐在另一个又脏又瘦的女孩子脸上。
在晃动的人影和嘈杂的声音中间，那些平日里暗躲得很好的情绪，被无穷放大了，快活、忧虑、嫉妒、胆怯、猜忌、盼看……
初宁只感到脑袋像要炸裂一样，布满了太多太过强烈的情绪。她似乎又闻声有人在说话，那两个声音都如此熟悉，可她一时竟然想不起来毕竟是谁。
“寻凡人落进这里，早就已经崩溃，可是你看，对她似乎根本就没有用。”
“不能把最要害的情绪开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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