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第二章 大子成师（1/2）
第二章大子成师一
当卫洛顺利地生出第二胎时，晋国大臣们的心都放松了，夫人生的还是一个儿子。终于，他们的君侯有两个儿子了。
这第二个儿子，生下来便粉粉嫩嫩，圆圆肥肥的，一点也不像他的父母，长相极其平常。
面对众臣，泾陵举着次子朝空中一晃，大声喝道：“此儿名润。”
在泾陵的身后，他的大子倚在床塌前，肥肥的小手抓着他的母亲，一双圆滚滚的墨玉眼冷清清地看着欢乐的父亲。
看了一眼父亲，再瞟了一眼父亲手中的弟弟后，他转向他的母亲卫洛，小嘴一抿，奶声奶气地说道：“母亲，弟不美。”
卫洛一怔。
她转过双眼，可笑地看着大子，看着看着，她忽然从儿子的眼中，看到了一点爱慕。当下，她伸手抚上大子的脸颊，温柔地说道：“痴儿，你与弟，君父都欢乐。”她知道，她的宝贝儿子在妒忌了。
泾陵正抱着次子大步走来，他听到母子两人的对话，不由脚步一顿。
他转过火往，看向站在卫洛身侧，脸孔神情似极了自己的大子。看着看着，他心中一软。
他把次子交到一旁的侍婢手中，大步走到大子身边，把他搂进怀中。
重重地抱着他，泾陵盯着大子的双眼，说道：“我儿名成师，便是欢乐成功之意。”
一如既往，他说话总是很简略直接。
二岁大的孩子，却已满足了，他慢慢地抿起嘴唇，嘴角浅浅地一扬。卫洛注意到，当泾陵放下他的时候，大子便跑到他弟弟那里逗弄起来。那小脸上的墨玉眼晶亮晶亮的。
次子润出身几个月后，便是晋国会盟诸侯于九原的日子。
泾陵早已出发往九原往了，诸位重臣只有一二人留守新田，当然，卫洛也是留守之人。
早已修养过来的卫洛，领着两个儿子，坐上没有标识的马车，在新田街中慢慢逛荡起来。
大子倚在卫洛身侧，正低着头摆弄着一个木制的马车，这玩意，是墨匠送给大子的礼物。
次子润才几个月大，正含着手指，笑眯眯地看着他的母亲，咿咿呀呀的，不知说些什么。
走着走着，马车忽然一停。
接着，稳公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夫人，有一妇挡道。”
自大子出身后，稳公便寸步不离的相守。现在他充当了卫洛的驭夫。
卫洛缓缓掀开车帘。
透过纱帽，她看向五步外的那个明丽的少女，问道：“汝何以教我?”你挡下我的马车，有什么指教吗？
那少女盯着卫洛，头一昂，声音清脆地问道：“你，晋夫人否？”
卫洛微微皱眉，点了点头，道：“然也。”
“善。”
那少女盯向卫洛，认真地说道：“闻晋夫人自恃色艳无双，独占晋君。妾，吴娃也。愿与夫人一较容色。”
愿与夫人一较容色。
这个面容只是清丽的少女，居然说，她想与卫洛比较一下美色。
卫洛哑然失笑，她可笑地问道：“若你容胜于我，又当如何？”
那少女闻言，小脸一亮，她声音脆脆，快活地说道：“若妾容胜于你，妾愿向东街徐郎求娶。”顿了顿，她语气极快，颇为不满地向卫洛抱怨道：“徐郎曾言，他所娶妇，相貌若比得上卫洛，他亦愿只有一妻。妾痴慕徐郎久矣，若不嫁他，终不甘也。”
卫洛听到这里，樱唇一扬。
她看着那少女，缓缓的，举下了头上的纱帽。
就在她取下纱帽的那一瞬间，那少女脸色一白。
她盯着卫洛，半晌没有移眼。
直过了许久，那少女才苍白着脸，喃喃说道：“妾不如夫人远甚。”
卫洛看着她，温柔一笑，淡淡地说道：“然，东街徐郎，也不如晋侯远甚！”
那少女一怔。
在她怔忡的时候，马车开端启动。
一直到卫洛的马车往得远了，那少女还在回想着卫洛的那句话。
这一次会盟很顺利。正如会盟前的卜辞上显示的：大吉！当成中原之主。
会盟之后，晋国便是霸主了。
全部晋国，在九原会盟后，都沉浸在欢乐自得当中。特别是大臣们，晋国事在他们执政的时候成为霸主的，他们会因此成为史册上千古流芳的人物。因此，他们的欢乐是无法言喻的。
有时候，卫洛都有点无法懂得，这个时代的人，怎么会这么爱名呢？
也许，是由于他们信仰鬼神，信仰人逝世后，神灵不灭，拥有了美好仁德的灵魂，会升到天上，会与诸神一起永生。
也许，是由于这个世间太多的无常，就算是天孙公子，也难保灭国亡身。在这种朝不保夕的情况下，得到了利益又能如何？反正都保不住，不如求名，求身后之名，求逝世后永生。
成了霸主后，泾陵便带着浩浩荡荡的诸侯队伍，往攻打不曾会盟的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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