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波三折（2/2）
最在盼看的，但我反而认为这是你的劣势。太后在位期间大力打击士族，连氏固然有子嗣，但并不得宠，而吴氏家族中早已没有人在朝为官。老爷也没指看你能选上，只盼看能分方氏一杯羹而己。可现在太早了，皇太后还控制着朝政，把持着内宫，有皇贵妃在前，姑娘假如也进了宫……说不定反而惹了皇太后不兴奋……”
顾夕颜沉吟：“你知道方少卿的情况吗？”
“那就更不可能了！”桂官笑起来，英俊的五官在中午热和的秋阳下飒爽而磊落，“方少卿年幼就和礼部尚书徐镇之女订了亲，固然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完婚，但两家都体面的人家，结婚是早晚的问题。”
顾夕颜知道桂官误会了，认为她听说自己没有盼看能选上皇妃，就打起出身豪门的方少卿的主意，她也不解释，说：“既然没结婚，你还是帮我探听探听吧！”
桂官笑而答应了。
顾夕颜又问他：“你上次说到户藉的事，是怎么回事？”
桂官脸色黯然：“象我们这样的人是没有户籍的……不能随便婚配，拿不到路引……没有自由之身……”
“那你信任他吗？”顾夕颜问，“你信任他会遵守诺言，等你十五岁就让你进籍？”
桂官苦笑：“我只能信任他。”
顾夕颜道：“有没有别的措施？”
“我找遍了熙照的律令，除非他愿意担保我进籍，否则没有其他任何道路。”
顾夕颜沉思：“你帮我找本关于熙照律令的书吧……”有什么比读一个国家的法律更能懂得这个社会的生存规矩的呢！
桂官激动地看着顾夕颜的脸，嘴角喃喃，半天才应了一个“是”字。
两人分别各自回屋，顾夕颜持续安静地坐在屋里的大榻上描红。
到了晚上，顾夕颜找了端娘来商量：“横月和踏浪年纪都不小了，家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怕到时候实在是撑不下往了，最先遭殃的就是她们几年及笄的丫头。我们不如早做打算，你给两个丫头说说，看她们是什么想法，趁早找个婆家嫁了出往……大家都体面。”
端娘面无表情地沉默很久。
下第一场雪的时候，顾夕颜送走了踏浪和横月。
踏浪就嫁到了富春县一户农家，是端娘的一个姊妹妥娘做的媒。说是农家，家里有几百亩良田，还有一个榨油坊，日子颇为殷实，端娘亲身往访过，踏浪也满足。横月家里有寡母，嫁回了舒州，是端娘作的媒，以前就认识，男方的父亲在海南郡溪州府做幕僚，听说是顾家二姑娘的贴身婢女，非常满足，来接横月的时候还给顾夕颜送了一尊小小的赤金显天神象。
顾夕颜屋里就留下三个人，她主动找了顾夫人，说旧人用惯了，不用再加人了。
顾夫人自从秋风起时就身材不好，经常倚在床上，家里的事务大都由田嬷嬷领着，见顾夕颜这么说，也就没多问。
顾夕颜的诞辰就这样冷冷清清中度过了。
到了尾月里，家里的事情忽然多了起来，回京述职的世交要宴客送礼，明年一开春就要开端官员的核查了，哪里该走动的，哪里该访问的，顾夫人都要顾着点，加之马上就要过年了，年纪的置办，祭祠的礼品，下人的打赏，春宴的名单，也都要她逐一审核点头，她已久卧床榻，自然有点力不从心。田嬷嬷固然精明，但毕竟是下人，也不敢随便作主，顾夕颜就趁着请安的时候给顾夫人出点主意，渐渐地，很多事情都回到了顾夕颜这里来。
端娘看了很兴奋，说：“姑娘出嫁前随着夫人学学理家也是应当的。”
田嬷嬷却很担心顾夕颜趁着顾夫人卧病在床拿了权不撒手，后来看顾夕颜办事轻重分明而有条不紊，说话亲切温和却遇事沉稳，事事都请示顾夫人，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顾夕颜除了帮顾夫人料理一些家务事外，大部分的时候都用在了描红。她自认为还颇有些进步，但崔宝仪那里却还是让惠兰招呼她。她知道自己还没有过关，也不问什么，拿了写的字每月往一次。
到了尾月中旬，家里又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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