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名同实异（四）（2/2）
色的曳地长裙，她立即转移了话题，笑盈盈地对栀子道：“那你以后可帮着三姑娘哦！”
栀子好象想到了什么似的，拼命点头：“夫人放心吧，我必定会帮三姑娘的！”杏雨手脚麻利地摆了几碟干果到炕上的小几上，又沏了一壶新茶。重新点了一盏玻璃灯来，笑道：“大少奶奶，你看，亮不亮？”
方少芹看着小几上的山楂糕、云片、桔饼、黑枣、芝麻糖。笑道：“挺好！”
杏雨就曲膝行礼退了下往。
那边墨菊拿了一床天青色绣着缠枝花的湖绸夹被过来，笑着给她搭在膝上。
石嬷嬷知道墨菊是顾夕颜屋里掌事的大丫头，就有些奉承隧道：“还是墨菊姑娘心细。”
“嬷嬷褒奖了！”墨菊恭敬地笑着，然后半蹲着行了个福礼，退了出往。
方少芹就尽情地打量着四周的安排。
中间是一座绣着稚鸡牡丹地绡纱屏风把卧室分成了两半。临窗的大炕，沿边一溜全是多宝格格子，放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有看的书，用的笔墨。把玩地如意，还一副叶子牌……象少女的闺格。
“啧啧啧，”石嬷嬷也打量着这屋子，“这位少夫人，还是小孩儿心性。姑娘，您看，那边角落里还有毽子！”
方少芹顺着石嬷嬷的手指看往。
真的，炕尾多宝格角落里放着一个小小的楠木匣子，上前摆着两个鸡毛毽子。
方少芹看着鲜艳的羽毛。就有片刻的失神。石嬷嬷随手就把楠木匣子抽了出来。拿起毽子在手里掂了掂，笑道：“姑娘，想不到少夫人竟然和您一样，爱好踢毽子……”
方少芹耳连就响起了银铃般欢乐的笑声。
“大哥，大哥，你看，我踢的多高啊！”
枝繁叶茂的大树下，穿着绿衣小袄的自己。扬着无忧无虑地笑脸。摆着手，扭着腰肢。有着鲜艳羽毛的毽子在脚间起起落落……
手就象有了自己的意识，把毽子捏在了手里。
那边石嬷嬷已被那个楠木匣子引吸过往了：“这里面都装着些什么啊！”
方少芹回过神来，正欲正言禁止，但石嬷嬷已把匣子打开了。
两人看着匣子里的东西，都怔住了。
是一件没有完成的绣活，绣的是个荷包，荷包的图样是冷梅凌雪，针角间隙不一，看得出伎俩很陌生，旁边还放着各式的绣线。
忽然间，方少芹眼中闪过了顾夕颜眨着眼睛的顽皮样子容貌。
就好象忽然间创造了一个不为人知的机密。
顾夕颜忽然在方少芹心目中变得亲切生动起来。
“嬷嬷快放好！”她有些急促隧道，“既然收在角落，自然是不盼看有人知道的。”
石嬷嬷也明确过来，急急盖上了匣子放回了原处。
方少芹吩咐石嬷嬷：“切不可对人说。”
石嬷嬷固然点了点头，但还是忍不住笑道：“真没有想到，少夫人的绣活……竟然连七、八岁的孩童也不如……”
方少芹就笑而不答，随手就近从多宝格格子里抽出了两本书。
一本是《十三郎，一本是《草庐诗集，前者是一本清戏曲本，后者是熙照一位大诗人地诗集。
她就把多宝格格子里的书都抽出来看了看。
野史杂谈，诸子百家，地理文志，曲本唱词……五花八门的，有雅有俗。
方少芹看着稚鸡牡丹绡纱屏风留白处依稀可见的红色的八步床有些发愣。
顾夕颜，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子？
在人眼前，她循规蹈矩，温柔恭良却又处事圆滑，可瞧着这屋里的摆设，却以处处透着飞扬脱洒，不拘形迹……
假如不是这样的相遇，两人之间，会不会又是另一种情景呢！
方少芹唏嘘着，就闻声外面传来轻轻的说话，语气非常恭敬。
她忙朝着石嬷嬷递了一个眼色，两人七手八脚地把书收在了多宝格的格子里。
方少芹就随手拿了一本书靠在了大迎枕上。
她刚摆好姿势，顾夕颜就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走了进来。远远的，那女子就半蹲着行了一个福礼，道：“小女子贞娘，给大少奶奶请安了！”
方少芹忙掀床起身，用怀疑的眼力看着顾夕颜。
顾夕颜就笑道给她们先容：“这位贞娘，是红鸾的养娘。”
富朱紫家，都会请一个宫里出来的女官或是闻有贤名的女子担负女孩子的养娘，让她们随着学规矩，学六艺，做一个合格的淑女。
所以方少芹没有慢怠她，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贞娘抬开端来，方少芹就看见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她一怔。
就想起了魏士英那双闪耀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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