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回 难以理解（1/2）
却说叶子认了个干女儿，干女儿还考上了大学。这个消息不胫而走，自然也传到了清溪娥儿的耳朵里。
到这时，娥儿爹固然已经七十了，但老人家身材还算硬朗，常爱好往集上闲逛。一来能吃个嘴儿，二来顺便给孙子、孙女买点好吃的，讨娃儿家、儿媳们的欢心。
娥儿爹常说，人在世上走一遭，也就是人哄人的事儿，要和儿孙在一起过得舒心，就得彼此心照不宣地哄着开心才行。
这天，娥儿回外家看老爹，这父女俩吃过饭没事就闲聊起来。“爹，你听说了吗？叶子认了个干女儿。”“啊，听说了。”“你说这叶子，自己都过得够呛了，还认了个干女儿，又不是没有女儿。”
“这叶子心善，可能是见人家艰苦，想帮一把吧。”“再心善呀，也不能不顾自己吧。”“人有时候就是这样，那心性要是来了，也不由人。”
“就没见过她这样的。人家还说闲话呢。”“哎，你俩是同学，又是朋友，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懂得叶儿？”
“这家伙说复杂也复杂，说简略也简略，想起一出是一出。”“你知道不就行了嘛。这往后，能帮就帮一帮，叶儿这女子的命也够苦的。”
“额是听你话常往看她，可她很少来额那儿。”“汉家不回来，婆婆也殁了，孤儿寡母的，何必跟她计较呢。”“额没计较。看在这么多年的份上，额就不跟她计较。”“这不就结了嘛。”
“哎，老爹，感到额一提叶子的不是，你总护着她，似乎她才是你女儿。”“胡说啥呢。劝人都是劝和哩，哪有劝闹别扭的呢？”“嘿嘿，额是说不过你。”
“额一天呀老挂念你那皎儿，往后这娃可咋办呢？”“那额也没法。”“咱屋里几辈了就没这聋呀哑的，敢你婆家有？”“没有，谁知道呢。摊上了也没法。”
“额听你大伯说省城有聋哑学校，不如把娃送那里往。”“爹，额哥说你颠三倒四的，额不信，看来这是真的了。你忘了？额不是年时个就已经送往了嘛。”“哦，哈哈，额都忘了。”
“你咋一会儿好一会儿歪的？”“哪有？甭听他胡说，额这不是好好的吗？就是事儿忘得快的。”
“你年岁大了，就甭赶会了。”“赶集咋啦？敢把额窝在屋里憋逝世？”“嘿嘿，也不这，你非要往，就少带上个钱儿，够你自己花了就行了，甭老给娃儿家买这买那的，那还有穷尽呀？把钱都糟践了。”
“不买东西那咋行呢？娃儿家来了呀，额跟前敢干干的啥也没有，那往后还走额跟前来吗？你说的那不行。”
“额哥哥说，小偷都偷了你几次了，衣裳口袋都划了个大口子。你看这前前后后丢了多少钱呢。”“哈哈，哪个没丢过钱？额都快进土了，你们还管额，不让额这、不让额那的。你们这是……”
“好好好，不管你。那赶会也甭一个人往。”“甭一个人往？啥意思？你们敢看额哩？你们商量好的？怪不得这几次娃儿家老随着额。”“嘿嘿，还不是为你好嘛。随着你，也能照顾照顾。”“说得倒好听的，额不要你们跟，不自在。”“嘿嘿。”
父女俩聊了一会儿，娥儿爹说想吃炒面片儿，娥儿便往饭厦子里做往了。
女儿出往之后，娥儿爹坐在那里看电视，自言自语道：“额是让小偷偷了嘛，敢是做错事了，犯得着这样盯嘛……做错事？做错事就一转念的事儿……错了，也补充不了啦……唉！这一杆贼，你妈都没管过额，你们还管额哩！”
不一会儿，娥儿端着炒面片进来，见她爹一个人在那里嘟嘟囔囔的，听不清在说什么，便问道：“爹，你咋呢？”“额？”娥儿爹瞪着眼不解道。“啊，额不说你，那可还说谁呢。”
“额好好的嘛。”“那在那里嘟嘟囔囔的念叨啥呢？”“谁？”“你。”“额？额没说啥。”“啊，好啦，咱不说了，吃吧。”“嗯，吃。”
吃过饭，娥儿往饭厦里洗锅碗，一边洗一边就想，这老爹不会是老年痴呆了吧？想到这里，就有些后怕。于是，临走的时候，再三吩咐哥哥和弟弟，多留心着点，甭出了什么岔子的。
事儿往往就是这样出奇的巧。这不，娥儿才从柳湾回往没几天，这环儿就从绛州回外家来了，说是老妈身材不好，来柳湾小住了几日，照护照护老妈。
这天，环儿端了一盆子衣裳来到了池泊，几个女人已经在那里一边洗衣物，一边聊天儿，有女子家，有年轻的媳妇，也有中年女人。
见环儿来了，就惊喜地问道：“哎哟，环儿嘛，多候回来的？”“昨儿个来的，额妈难过的，额说来眊眊。”环儿答道。“啊，勤回来眊眊。”
“那人家咋啦？”“也没啥大弊病，就是感到不舒服。”“哦，岁数大了都这样，一会儿这一会儿那的，那不打紧。”
“哎呀，环儿，你看你那手儿，又白又嫩的，哪里像额们这手似的，又黑又糙的。”一个女人说。“嘿嘿。”环儿笑了一下没答话。
另几个女人议论道：“人家城里头都拿洗衣机洗哩咯，自不然的。”“哎呀，关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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