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回亲与不亲（2/3）_柿子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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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回亲与不亲（2/3）

，武家老汉隐隐约约地闻声不远处有婴儿的哭泣声，他赶忙下车，四下看了看，没见什么人，再寻声走过往，借着月色一看，本来是个裹着的婴儿，再看看四下，还是了无一人。武家老汉如获珍宝，赶紧把婴儿抱了起来，一路推着自行车走回家。在家里一直坐等老汉回来的武家老婆，见老汉抱着个包裹回来了，就赶忙迎了上往。只见老汉神秘兮兮的，眼里亮着光，笑着低着声说是个小孩，让老婆子轻着点儿。

一听说是个小孩，武家老婆很是开心，就赶紧烧火煮了小米汤，然后轻轻地从米汤上面舀了一点儿米汁，吹一吹凉，抱起孩子就喂。第二天，武家老汉赶紧买来一只正下奶的山羊，就用羊奶喂起了孩子。就这样，武家两口子便收养了这个孩子。当时正值夏天，就给孩子取了名字叫瓜儿，可口甜心的，正合了武家两口子的意。那一年，武家夫妇俩已经五十出头了。两口子很稀罕孩子，尽心努力地照顾着瓜儿一天天长大。

这瓜儿，属龙，长得确实有些像叶子，很俏丽，心窍也灵，从小学习就好。武家两口子省吃俭用的，一直供着孩子从小学念到初中。前几年，武家老头儿生了病，本该是要做手术的，但老汉为了省钱，只吃点药，一直硬撑着。不过，这瓜儿也很孝敬，说她不念书了，要给她爹治病，但武家老汉逝世活不批准。成果，武家老汉还不到七十岁就没了。

这年夏天，瓜儿才考上了县中。可不曾想到，眼下这武家老婆子却生了病，正愁着不知如何是好呢。恰恰在这个时候，邢家媳妇再次来找武家老婆子，说叶子还是想给瓜儿当干妈。武家老婆子想了想，也便批准了，只是她沉思着要对瓜儿说说这事儿才是。

瓜儿在县中念书，一个星期回才一趟家。固然说瓜儿是在武家老两口的宠爱中长大的；但这姑娘很懂事，从小就爱好随着爹妈弄这个、忙那个的。长大以后，更懂得爹妈年岁大了、养她不轻易，孩子一放学回家，就帮着老爹老妈拾柴、割草、做饭、喂猪、打扫卫生什么的。瓜儿越是这样，武家老两口就越是无怨无悔地疼爱着瓜儿、庇护着瓜儿。

这是一个星期六的下午，瓜儿和往常一样，回到了清平的家。吃过晚饭，收拾过饭桌、洗过锅碗瓢勺、喂过猪以后，瓜儿便上了炕，陪妈妈说说话：

“妈，你感到药咋样呢吗？”

“俺感到气不短了，浑身有了劲儿了。”

“那再让医生号号脉，咱多吃上几副吧。”

“药又不是馍饭，是药三分毒。等病好了，俺就不吃了。再说，那药也蛮贵的。”

“再贵也得吃。我是说，要治，咱就彻底把它治好了。”

“中，俺吃。”

“哎，妈，刚才喂猪的时候，我见咱家的猪快下崽了。”

“哦，大概还得几天吧。”

“妈，我听我同学说，种药材既省事又赚钱，不如咱也种些药材吧。”

“俺也有这打算。噢，对了，孩子，下个星期六，你一准回来一趟。”

“确定回来。有啥事吗？”

“下星期天，恐怕是十月二十吧，咱往镇上赶个会往。”

“嗯。也该往抓药啦。”

“今儿个和你商量个事，孩子。你爹不在了，俺也老了，给你找个干妈吧，这往后也好有个照顾。”

“不嘛，我有妈，我不要干妈。”瓜儿摇着武家老婆子的胳膊，把脸紧贴在武家老婆子的肩头。

“傻闺女，俺是说，往后也好有个人常来看看俺。”

“要这样的话，那行，我听妈的。”瓜儿像只羔羊似的依偎着武家老婆子。

……

实在，武家老婆也知道叶子。当年，武家老汉半夜里拾回个女儿，武家老婆子打心眼里兴奋。她爱好孩子，她难以忘记那逃荒路上的丧子之痛。十几年来，与瓜儿的朝夕相伴，弥补了她缺憾多年的母亲情怀。但老头儿的过世，对武家老婆子的打击很大。这眼下，瓜儿上了高中了，她在孤寂之余又生了病，增长了累赘。自从上次在庙会上见了叶子以后，再加上后来叶子曾传话说想给瓜儿做干妈，固然那时她没批准，但凭女人的直觉，武家老婆子越发感到这瓜儿似乎是叶子当年生下的孩子。眼下，在她最需要赞助的时候，叶子又传话说还是想做瓜儿的干妈，武家老婆子自然明确叶子这一片苦心，她打心眼里爱好叶子的这份厚道和气良。

给瓜儿说过以后，武家老婆便让邢家媳妇约了叶子，农历十月二十，在清溪镇上的供销社门口见面。随即，邢家媳妇便托人给叶子捎了个口信儿。

深秋时节，天高气爽的，走在路上甚至有一点冷。田野里的庄稼都收过了，唯有柿子树特别显眼。柿子树本身无法繁殖，是用嵌进式嫁接法嫁接在“软枣树”上而成的，且接活率很低，树长得也不快；但一旦嫁接成活，柿子树就能枝繁叶茂百十年。柿子树即使老了，树皮仍很干净，像马赛克似的。有人把这一带称作“柿子湾”，这的确很贴切。这里的柿子树不仅多，遍布田间地头；而且树身很粗，树冠很大，枝繁叶茂的。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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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回 亲与不亲（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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