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迫不得已（1/2）_柿子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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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迫不得已（1/2）

庄户人都成家早，那订婚自然就更早了。眼看多娃就到寻媳妇的年纪了，这吴家妈逢人就探听，看哪个村有合适的女子，好给她家小儿子说媳妇。

说曹操，曹操到。这天，邻村的一个媒人来到了吴家。叶子妈沏了茶，还加了点糖，端了过来。“他婶子，你不来，额就说找你往呢。”叶子妈笑着对媒人说：“喝口茶。”“嗯。额这是不请自来的。”“多娃的事，得你多操心。”“不瞒你说，额今儿个就为这事来的。”“哦，有合适的啦？快说说看。”

“东村里有个女儿，似乎比咱多娃小两岁，额感到挺合适。”“多娃属牛，今年虚岁十九了。”“哦，那额记错了，是小一岁。”“一岁也合适。那女儿咋样？”“是头生女儿。”“头生女儿好，生在头里，苦在头里，也懂事早。”“额也是说，嘿嘿，多娃是个扰乱鬼，得有个懂事的管管他。”“你看中的，确定行，你就给咱说呀。”“那额说说看。”“嗯，你给咱说往。要啥，就言语一声。”“嗯。”媒人在吴家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回往了。

半个月后，那媒人回话说，那女儿已许了人家了。此后，媒人又给多娃先容了一个对象，可还是没有成。吴家妈追问了媒人几次，想知道到底啥原因。媒人这才回了实话，本来是人家都嫌吴家的住窝忒紧张的。

也是，吴家就五间北厦，根儿一家住在靠西的两间，当中的一间作堂屋，靠东的两间是叶子、多娃和爹妈住着。叶子爹在县城工作，难得回来。一个大大的土炕，叶子和她妈并排横着睡，多娃就靠着窗户一侧睡。要是叶子爹回来，四个人就得并排顺着炕睡，确定是拥挤的。

吴家妈告诉媒人说：屋子确定是要盖的，这不，正筹备着嘛，就划算买三间屋子的木料，在院子西墙根给多娃盖三间西厦。又说：眼目下手头的钱还不够，得再攒攒才行，他爹在县城干事，也用不了多久，就能动工了。

多娃呢？眼看村里一般一岁的都先后有了对象，这心里也不是滋味。自然，这些叶子都看在了眼里。她心想，眼下只有她尽快再婚才行。一来，固然媒人嘴上没说，可她住在家里，确定多少有影响。要是她一走，兴许弟弟能早点说下媳妇呢。二来，她也想早点离开柳湾，往开端新的生活。可事情能不能像她想的那样顺利，叶子心里没有底儿，毕竟是再婚嘛。就这样，叶子思前想后的，想自己往找人说媒。

一天晚上，队里开完会出来，叶子紧走几步，拽了下队长妈的衣襟说：“爸爸，明儿个黑了你在屋里吗？”（柿子湾一带对于比自己爹妈大且和爹妈同辈的男女都叫爸爸，男爸爸，女爸爸）“哦，叶子。咋？有事？”队长妈问道。“嗯。”“那你来吧，吃过饭就来。”“嗯。”

第二天，吃过晚饭，天还没有完整黑，叶子给妈说她要出往一下，便转身出了院门。沿西头巷往东走百十步，也就是向北拐弯的处所，有一小间孤零零的坐南朝北的屋子，墙砖和瓦都很旧，前檐墙上有个门洞可没装门，里面的石灰墙面早已发黄且留着烟熏的痕迹。据说，这儿蓝本是土地庙，塑像早被砸了，里头一片散乱，没人管。

叶子不时和路人冷暄着，拐过土地庙，沿巷子持续往北走。过了通往南头巷的丁字路口，又往北走了一截，巷子东侧就涌现个朝东的胡同。说是胡同，实在就是一小块狭长的空地，右侧住着一户人家，三间瓦房、猪圈和茅房，没有院墙；左侧是另一户人家的南院墙。沿胡同持续往里走，迎面是一座砖门楼儿。

叶子叩了几下门环儿，里面出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叶子问：“你奶奶在吗？”小姑娘一边答“在哩”一边开了稍门。叶子随小姑娘进了院子。这院子不大，三间南厦，三间西厦，四间北厦带一间门楼儿。院子里有一棵香椿树。

顺着屋檐下的台阶走过一个窗户，“吱唔”一声打开护门儿，进了北厦，揭开东侧隔墙上的门帘儿。才吃过晚饭的，队长妈盘腿靠被卷儿坐着，小孙子正搬走炕上的小炕桌呢。

“叶子来了？坐。”队长妈伸手抹平炕单儿说。“嗯。”叶子应声在炕沿坐下。“你妈好着哩吧。”“嗯。你也好吧。”“额到底大几岁嘛。这几天，身上懒得，怕转动的。”“哦，是哪里分歧适吧？”“咳，岁数大了，就这样，也没啥大弊病。”“看上往气色还好。”“你妈人家身板儿好。”“好啥呢？额妈也爱操心，这不，眼下正烦心哩嘛。”“嘿嘿，谁家都一样，不是操这心，就是烦那心。要是啥也不烦了，那也就快到头了。”

“爸爸，额想麻烦你个事儿。”“嘿嘿，是想找婆家吧？”“嗯。”“额猜就是的。唉，成天价批牛鬼蛇神，额都不敢说媒了。”“甭听那些人胡扯，说媒哪是牛鬼蛇神呢。”“额心里明镜似的。你放心，叶子，你的事额一准儿管。”队长妈摸了摸叶子的头发说。

“那就给额听着点，爸爸。”“不瞒你说，额一直都在给你留心着呢。”“那就麻烦爸爸了。”“就是还没盯到合适的。新社会了，有保健站了，老婆家不像从前命苦了……”队长妈刚说了半句，感到有些不妥，便顿了一下（实在，队长妈是想说，新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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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 迫不得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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