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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 60 章(2/3)

适才在林中,他心内怒不可遏,恼恨翻涌呈滔天之势。

他认为自己冷静强硬,从不怕什么东西。远远闻声调笑声时,他却是胆怯得连话都说不出。

多怕自己闯将过往时,已经晚了一步……

还好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他无法想象,若她真的被……他会如何?

便是杀了那些人,能挽回什么?

她那样的性子,若是给人欺了,又会怎么做?

安锦南两手交握,头低垂下往,额头抵在手背上,隐隐的痛意爬上了额角。

这很多年来,他对外头的事都不大在意。不能想象,自己会有一日为了一个女人动了真怒。

刚才……他亲手捏碎了那人的骨头……

丰钰……从什么时候开端左右了他的情绪?

他实在很不习惯这样,但他知,这只是开端……

他长久的坐在那,默默无语。卓叫进来,回报了本日事:“郑英一行人醉酒,因与人打赌,才攀墙进了寺里攀折梅花。应是偶合。”

安锦南抬开端,嘴角噙了抹轻嘲:“将适才在场之人,尽数追回。”

卓叫眼珠闪了闪:“如何处理?”

“杀。”安锦南淡淡吐出一口浊气,似乎说完这个字,本日的恼恨才终于消了。

他站起身,与丰钰在一起时的柔和浅笑纷纷消弭了行迹,他面部线条料峭冷硬,眸色深不见底。

**

文心回城那日,是丰钰婚前最后一次出门。

年节将近,各家忙于迎来送往,丰府今年大胜从前,往来不尽的各色人马欲与结交。丰庆虽在病中,前来探看致礼的亦不少,因主母“抱恙”,杏娘的能干就在这时体现出来,将礼帐记得极其详尽,待丰郢逐日来时报与他瞧。

杏娘表面上的身份,仍只是屋里的大丫鬟,可众人都知道,等老爷病好些,或是寻个合适的时候,杏娘许就抬了姨娘了。

而客氏渐渐不吵闹了。

初时她逐日以泪洗面,状若疯癫地哀求哭喊,随着日子四周新年,她忽然安静下来,并在某日,求见了一回丰大太太。

当夜,丰钰就从杏娘处听说了丰大太太和客氏的谈话详情。

年节将近,客家定有人来送礼,客氏不出面、不打招呼,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往,若丰家搪塞说是客氏病了,那也必会有客家的人前来探看。

客氏所倚仗的便是自己外家,与她两个孩子,只要他们不放弃她,她就仍有机会复起。

丰庆瘫了,她就该是二房尽对的掌权人。便她做错过什么,那也是他们二房的事,遑论,那件事本就处处存疑。

她本有十足把握,能将自己从这地步解救出往。

看着气定神闲、面色不错的客氏,丰大太太挑了挑眉。

“你我妯娌一场,都是外姓人,我同情你处境,也不想如此待你。不过,你既知年节将近,你必会见你家人,为何不韬光养晦,安心等候?你何苦扯了你那宝贝女儿进来,做些无谓事,反害了她,害了你自己?”

客氏怔怔看着丰大太太,脸色迷茫,听不懂这话是何意。

丰大太太叹了口吻:“这几天,媛儿不曾来?”

客氏面容一僵,是啊,这几天丰媛不曾过来。她认为是年节近了,家里宴多……

难道出了什么事?

丰大太太见她一脸迷茫,似乎真不明确,心中倒有些不忍,缓步上前,抚了抚她肩膀。

“你说你,何苦叫孩子们跟你受罪。前儿柳家来人,你未来亲家带了儿子过来,俩孩子私下说了几句话,你猜怎么着?”

她叹道:“你们就是想不开,非要和钰丫头过不往。她一个即将出嫁的闺女家,能碍着你们什么?柳家小子也是蠢,竟能答允这种事!”

客氏仰开端,牢牢攥住丰大太太的袖子:“到底……到底产生了什么……”

“柳家小子知道钰丫头往宏光寺,撺掇那郑英劫堵钰丫头……给嘉毅侯撞个正着,你感到能捞到什么好?”

丰太太目露同情,拍了拍客氏的手背:“人啊,有时真的莫要把旁人想得太蠢。嘉毅侯什么人物,你认为坏了钰丫头贞洁她被嘉毅侯厌弃了,我们这些作为她家人的就能善了?”

“媛儿的婚事……作罢吧!”

丰大太太丢下这话,就摇头走了出往。

**

此事是丰钰头回听闻。

上次郑英涌现在宏光寺内,确实疑点重重。

她眸中风云密布,怒意席卷。手握成拳,恨不能揪住丰媛,好生问一问,她毕竟如何挡了他们的路!

客氏害了她娘,害她进宫,又害她几乎失了名声,客氏自己不应受报应么?

为何他们害她就是理所应当,她就不能稍稍回击?蓝本对这个妹妹她有几分不忍,虽嘴上要强没说一句软话,可在心底,她并不想丰媛受她受过的那些罪,到头来……竟得到这样一个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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