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4/5）
祝祷。
于今，已有十五个年头了。
丰钰道：“兄长，阿娘的逝世也许另有别情。你听说我……”
丰郢摆了摆手：“妹妹，公事要紧，我得先走了。回来再说。”
丰钰只得放他往。这一等，就等了三日。
各处宴请，各方打探，丰郢从走进侯府被安锦南安排在盐运司任左侍郎后，他骤然变成了四周各县镇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嘉毅侯攀不上，还攀不上个新上任的七品官么？
临城段家，段家大老爷、二老爷、段溪和、段清和等人围坐在屋中。
桌上摆着厚厚一沓册子，是往年销盐账目。上头搁着一张薄薄的纸，写着这届都转运盐市使司高低所有官员的名字。
嘉毅侯三字高悬纸上。
段庸手指在那名单上面画了个圈，点中丰郢的名字，“从郢儿进手，多少能透些底细给我们。眼看过冬，盐价每年这时要提上几分……这节骨眼下来了巡盐御史，我们是能提不能提？”
段溪和摇了摇头：“我看未必。”
众人都朝他看来，听他一字一句道：“且不论丰郢这些年与我们关系疏远，单只论他此番际遇，还是靠他妹妹在宫里与嘉毅侯攒下的交情换来的。且，丰家也在暗中插手盐务，若我不曾记错，他那个商户出身的妻子外家，名下就有一座盐场……”
“你的意思是？”段庸蹙了眉头。
“十余年不曾亲近，你说他是会偏帮我们，还是偏帮他岳家？且，他只管着一块盐运事务，每三个月还要代嘉毅侯回京述职，待他不在城内，有事谁与我们通气？”
屋中气氛沉重下来。
“我有措施。”段清和率先打破安静，从椅上站起身来。
“与嘉毅侯有交情之人，非是郢表哥，而是丰钰。”
他走到炕前，朝伯父和父亲一揖到地：“孩儿有心求娶丰家表姐，看伯父和爹爹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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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丰郢回来后，丰钰兄妹在丰府的地位水涨船高。
客氏平素并不出门，倒是丰大太太，不时往她屋中宽慰几句，顺势说一番为人娘亲的道理。
丰钰趁无人注意到时，将杏娘约至丰郢的逸竹轩见了回面。
杏娘与她细说自己所见所闻，“……那客老太太曾失言，提及太太婚前就与老爷相识，至于是不是产生在夫人在世的时候，奴婢不能断定。”
“若是姐姐还活着，定是知道一二的。惋惜当年的老人儿不是被发卖就是给灭了口，唯剩姑娘屋里那奶嬷嬷，还是个痴傻的……”
丰钰已经四处打探过，周氏丰大太太身边随着的都是陪嫁奴婢，忠心不二，不易收买，反易裸露她自己。西府这边经历过多次大换血，一如杏娘所言，知道当年之事的人都已没了影踪，她也试着四处探听，全没着落。
杏娘遗憾隧道：“惋惜当年那看症的先生前年故往了，不然还可问一问他……”
丰钰猛地站起来：“是了，当年的郎中！他故往了，可他的徒弟，他的徒弟，也曾陪他来给娘瞧过病是不是？”
丰钰立即着人探听，从前的药堂如今已变成了绸缎庄，据说那郎中的徒弟乃是他亲侄儿，药展无认为继后就携家带口往了外地讨生活。
整整五日，丰钰一直为此事奔走，苦于没半点着落……
十月初二，盛城迎来第一场雪。
冷冬降至。
大雪纷飞的窗前，丰钰写了封信给安潇潇。
越日，她与兄长同车，进嘉毅侯府访问安五姑娘。
在安锦南的院子里，丰钰撞见了才练剑回来的安锦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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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焚着上用的龙涎香。
这种泊来香料丰钰是知道的，外域进贡进宫每年仅四百斤，还不够各宫用的，却也赏赐了很多给嘉毅侯，可见圣眷犹隆。
缭缭绕绕的轻烟后，沐浴后的安锦南身穿玄色绣金蟒袍，发梢湿漉漉地从净室走了出来。
他悄声立在那，远远打量丰钰。
这个在梦中多番扰他清净，乱他心绪的女人。
这样平常的样貌，竟也能细细品出一丝别样的美。
不惊艳，不抢眼，稍事粉饰，也能明丽动人。
最是不能疏忽那身段，穿一身雪青色裙子，腰间束着缎带，垂挂两只吉祥纹饰的玉葫芦……那腰……甚是纤细……
他并不曾发觉，自己从何时起开端将这宫婢当作成女人看待。
深宫中二十余日耳鬓厮磨，他不曾动过半分绮念。只觉此女仔细妥当，服侍得极好，又不至叫人厌烦。
缘何，她就成了他梦中那救他于困的人？
安锦南眼力沉沉，缓步朝她走往。
每一步，都令他呼吸艰巨，心跳加速。
他急切的想要知道，自己所想的，毕竟是不是那回事。
急不可耐的想弄明确，到底自己为何会对她有这般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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