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错不在你（1/3）
裴景在湖底和瀛洲神女呆了七日。或许是有她亲身指导, 所以一日千里。最开端痛不欲生, 而后习惯疼痛。再之后神识缓慢开放，模含混糊能感知到了身边一盏一盏的莲花。
终于，他闭上眼, 忍着神魂撕裂的苦楚, 伸出手, 在空中一个漆黑处轻轻一点。
嗡的一声，在他指尖显形出一朵莲花。
浮世青莲之魂。
瀛洲神女坐在花蕊上，微微笑了：“御之，你做到了。”
裴景睁开眼，额头上的汗没进水中。他感到自己全身的灵力都被洗了一遍, 洗往杂质灰尘，圣洁浓郁一如上古时代。甚至丹田内的小元婴, 都有了另一层光辉。久久不言，裴景愣愣盯着自己的手。与其说这是在参悟太初，不如说这是在让他触碰规矩。他现在很累, 说不出话，但眼中的怀疑未消，抬头轻声说：“先辈......”
瀛洲神女眼角下的银莲似一滴泪, 听到他沙哑出声，就已经知道他想问什么了。
她柔软雪白的手将他身上的疲惫拂往，青蓝色双眸是深深复杂：“你比我想的要快很多, 或许这跟你曾经体内有过天魔之气有关。”
裴景怔住：“天魔之气？”
瀛洲神女说：“你一出身就是带着天魔之气修行的, 会比凡人艰巨百倍, 只是你的资质太过出众，所以才没察觉。你修行大道上，最大的阻碍就是它，它扎根你的血液，融进你的灵魂。即便是我，也不敢贸然为你驱赶。但......你的气运也比我想的要好很多。你破元婴之时，甚至没有天劫是吗？”
裴景低头，手指不由握住，“嗯”了声。
瀛洲神女了然地点头，眸光微动，笑了：“不愧是诛剑之主，你一出身就被天道针对了。”
裴景懵，震惊开口：“那我体内的天魔之气，是......”
瀛洲神女点头：“极其纯粹的天魔血液，除了天道，也不会有人有那么大能力了。”但她同时有所怀疑：“可你一出身，天道就这般戒备你，为什么？”
裴景只感到毛骨悚然。他昨天才知道天道意识的存在，今天就得知实在从自己一出身始，天道就对自己有过杀机——可同时，又有一股很奇怪的感到在心头挥之不往。
裴景问：“先辈，上古时代，可有什么不降生的大能？”
瀛洲神女蹙眉，道：“神族，妖族，人族。千万年前，诸神之战，祸及天梯，涉及全部天下。不可能那个时候还有人隐世不出的。”
裴景有点迷茫了。他实在一直在想，楚君誉的身份，最开端认为，他是天郾城内一位隐世的化神修士。但那日玄云峰，他直接将远古之神西王母弄得魂飞魄散，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如今，瀛洲女神又说，那扎根于他体内的天魔血液，连她都不必定能往除。
裴景心中生起一丝烦躁，但慢慢压下。
楚君誉的气力，根本不像是这个时代该有的。
甚至，超出五行之外，不该属于这个世界。
现在瀛洲神女说，楚君誉不是远古大能。那么，他到底是谁呢？
瀛洲神女见他神情，多少也猜到了：“帮你破元婴的，是不是就是你不远万里，前来追寻的那位爱人？”
她心思通透至极，眼眸看过来，秋水般温婉又哀怜。
裴景不由自主握住诛剑，沉默不说话。
瀛洲神女抿了下唇说：“我从你口中懂得到的天郾城，是座极恶之城，他若是天郾城之人，还拥有如厮可怕的气力.......”她点到即止，裴景却已经知道她的意思了。
青年皱了下眉，说：“先辈，我知道你所担心的。但我信任他。”
瀛洲神女看着他眼中坚定的光，一愣，微微笑了。还真的是少年啊，爱与恨都鲜明，炙热如骄阳。
她难得打趣说：“那么你的信任于他而言重要吗？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的信任，最后都是捅向自己的剑。”
裴景：“......”卡壳了，不知道该怎么回。
第一眼见到楚君誉时，他比谁都先生出戒备之心，以至于苛刻打压之名传遍云霄。
但是现在，他比谁都愿意往信任他。
楚君誉不是恶人。固然他杀人不眨眼，薄情又冷淡，不拿人命当回事。但，他并不嗜血，并未猖狂。
他的心上人，心中有极深的放不下的恨，但从来没有发泄在无辜人身上。
若是对虞青莲，裴景一句自负完事回过往。可是现在对面是瀛洲神女，算是半个师傅，裴景想了想，认真说：“实在我现在还不知道他对我什么见解，重与不重要，我说了不算的。他曾经隐姓埋名进云霄，和我一起在外峰住过一年。本来我的目标，是把他三观纠正回来，毕竟他身上杀伐之气太重。但......”
说到这，裴景不由自主笑出声，眼中是深深的悼念。
但最后，谁也没说服谁。
楚君誉口中的蠢，他实在现在已经有了含混的概念。毕竟不止一次他口中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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