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1/3）
十来分钟后，房间里的灯终于熄灭。
莱昂睡在床上，浑身不舒服地扭来扭往。而伊安则在床下的地板上展了床垫，盖着薄被，疲惫地闭着眼。
“好好睡觉。”伊安无奈道，“我的床垫下可没有豌豆，少爷。”
莱昂小声说：“实在你的床挺大的……”
“床是最私人的领地，人们只合适和最密切的人分享一张床。”伊安严正地说，“年幼的时候和父母、兄弟姐妹，长大了后，和爱人。”
莱昂扫兴，钻进了被子里，在里面打了几个滚。
被褥里那股残留着的体香飘进了鼻端，令莱昂下意识深深呼吸，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有别与其他女mega的甜腻，这属于伊安的气味有着青草一般的清香，带着淡淡的甜，和细品才察觉的苦。
而身材里那一股躁动也奇迹般地在这股香气下安静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惬意、安详，和另外一种很舒服的兴奋。
他更加想在被褥里翻滚，想把自己的气味也留下来，同这股清香融合在一起，让它们都属于彼此。
“莱昂……”伊安无奈，“小孩子不好好睡觉，会长不高的！”
“我已经比同龄人高出一截啦。”莱昂扒拉着被子，探头朝地板上的伊安看。
lha的精彩视力让他丝尽不受黑暗的干扰。神父的面貌在男孩眼中略微含混，但是秀气依旧，侧面轮廓俊雅流畅，线条自干净的下巴蜿蜒延伸，勾画出喉结和苗条的颈项，一直没进睡衣的领子里。
“神父，你和谁睡过一张床？”
伊安困得要命，偏偏被闹得无法进眠，耐着性子说：“很小的时候，在教会学校里，和同学一起挤在被子里看漫画书。不过修女嬷嬷很快创造了我们，还把漫画书没收了。”
“你也看漫画书？”莱昂噗哧笑。
“我也曾是小孩子，莱昂。”伊安微笑着，童年往事如梦一般浮现，“小时候很爱好看好汉漫画，憧憬着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救世主，大好汉，拯救受苦难的人。就像漫画里，或者圣主那样，平时安静地呆在人群里，当有灾难产生的时候，昂然出列，施展神威，拯救苍生。”
“哈哈哈！”莱昂直笑，“本来你过往也是个普通的小孩子呀。我还认为你从小就满口神主光明，只会看圣典读物呢。”
“我本来就是个普通的人。”伊安说，“一个平常、卑微，虔诚地侍奉神灵的人。”
莱昂在黑暗中盯着伊安的身影看了半晌，又问：“你干吗不回我的短信？”
“由于我一直在做一些机密工作，保密协议需要我把手环交出往。”伊安说。
啊，他是被工作限制了，而并不是故意不回复我的。
男孩裹着薄被，浑身通电般一阵快意，沉甸甸的心呼啦一声重新腾飞了起来。
“那，假如夏利大主教选不高低一届教皇，你会很麻烦吗？”
伊安头疼。显然，教皇换届已不再是什么神圣的机密，就连个小孩子都能说得清其中的利害关系。
“我只是个最底层的教区神父，上层的变动影响不了我。顶多，会让我的提升之路缓慢一点。不过我并不在乎这个。在任何处所，我都能尽其所能地侍奉圣主。”
莱昂的声音微微进步：“就是说，你或许会在帕特农呆很久了？”
“也许吧。”伊安含混道。
莱昂把脑袋闷在被子里，偷偷笑着，欢乐地猛瞪了几下被子。
伊安问：“你这两天没事做吗？给我发了那么多短信……”
“我这两天可忙了！”莱昂立即道，“我又要练习潜水，筹备跟肯特比赛，又要随着父亲练武，他最近在练习我自由搏击……我还在为主回节的打扮做筹备。神父，你打算扮成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伊安打了一个呵欠，“睡了吧。”
“不会是扮成圣主吧？”
“不会的。”
“那就是星风侠？你们这些老家伙爱好的超级好汉。或者鲸星王子，这也是我爸爸们那一代最受欢迎的动漫王子了……”
“莱昂，”伊安疲惫不堪，“你再不睡觉，我就给你安排试卷了。”
男孩终于诚实了。他靠着床沿躺着，像一头蜷在被子里的小狗，安静地在幽暗中凝视着闭目安然睡往的神父。
窗外风雨大作，雨水泼洒在窗户上，咆哮的风声中混杂着树枝断裂的咔嚓声。这就是海边的雨季，狂放暴虐，是大自然在宣泄它无所匹敌的气力。
明朝来领，仅剩的夏花应当都被打落了。枝头扫荡一空，等着秋花盘踞。
而那些海鸥，莱昂模模糊糊地想，那些山崖上栖息着的鸟儿，它们在这样的天里，该会如何。
梦里，男孩生出了一双筋骨健美的翅膀，长出了一身避风挡雨的羽毛，自悬崖峭壁上纵身一跃，振翅飞行在狂风雨中。
上有狂风，下有怒涛，前方是在夜色中此起彼伏的闪电。而他敏锐地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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