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是又如何（1/2）
昆仑山顶，狂风咆哮，夹着千年不化之雪的阴冷气味。
念斟背着手站在高山之巅，挺拔的背影透着风雨欲来的肃杀之气。我紧握着拳头忍了又忍，才压住了心头那股熊熊烈火。
我不懂，他明明与我一般大，怎么会有如此深的城府。
若非陈申帮我把蝠婆婆的尸体带回昆仑山，他恐怕都创造不了把持炼尸的令旗被调换过，那控灵令旗中多一道**符。
陈申跟我说，在魔宗山门外埋伏的时候，念斟曾涌现过。但他说只是纯粹途经，并未提及任何关于打仗的情况，也没管萧逸歌与魔宗僵持一事。
我前后事情揣摩了许久，感到念斟根本就不是单纯途经，而是有目标的。
既然他开战之前就已经在魔宗，那确定目睹了整场战域的情况，可他在三万铁骑屠杀魔兵时没有出手，他就是在旁观。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如今萧逸歌被大殿下带往仙界还没有回来，我则被禁足在昆仑山上不准离开，我们都在等着天帝陛下的判决。
我心里很不安，仙界与魔界由于凶煞仙魄的事情有停战协议，如今魔宗几乎被屠了全部兵力，这不即是出尔反尔么？
更奇怪的是，之前念斟和大长老密谋说一旦萧逸歌战逝世他们就带兵攻打仙界。如今魔宗十万雄师全军覆没，他却无动于衷。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个心思，为什么我一点看不透？
“斟哥哥！”
我迟疑许久，还是先打破沉默。他微微侧过火，棱角分明的脸逆着光，一半俊朗一半青白，一脸神秘莫测。
“你……实在一直在暗中偷窥这场大战对吧，你把陈申把持铁骑心智的令旗换了，想借铁骑之手屠了那十万雄师对不对？”
“唔！”念斟微微挑了下眉，转过身来看着我，笑道：“七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怎么证实我换了令旗，又想借铁骑之手屠了魔界十万雄师呢？”
“你别想诡辩，我亲耳听到你在山门前的戏班中与魔宗大长老对话，说只等他们杀了小哥哥就领兵进攻仙界。”
“所以，我为什么又要借你之手杀了魔兵，这不是相悖么？”
“……”
我竟无言以对，我也弄不明确念斟为什么要借那三万铁骑之手杀了魔宗那么多兵，可直觉告诉我这就是他做的。
他扬起唇角，似笑非笑道：“嗯？七儿哑口无言了？”
“你，你……你不是血棺凝出来的双生子，你是魔宗的人，你会魔道祖师的魂祭**，你就是个魔，彻头彻尾的魔。”
他不怒反笑，走过来伸手捧住了我的脸，邪邪地凑近我柔声道：“七儿，你怎么知道我是魔呢？”
我想拍开他的手，却被他伸手揽住腰肢，狠狠压进了他怀中，“你这么厌恶我吗？我是你的斟哥哥，从小带大我对你的付出不比他少一丁点。”
我挣不开，怒道：“你撒手，你这个魔鬼！我在阴棺娘子的石像下看到你用魂祭**杀了漓漓的父亲和他的小厮，你这个忘八。”
“忘八？”
念斟一手抱紧我，一手捏住了我的下颚，阴森森的眼珠如两把利剑，狠狠刺在我眼瞳里，我无法把持地打了个发抖。
“你你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我想吻吻你。”他莞尔一笑，低头在我唇上吻了一下，又道：“天帝陛下乃六界至尊，他感到我是仙，那我就是仙，旁人说什么都是过剩的。即便那都是我做的，即便我是魔，可哪又如何，谁信？”
随后他放开了手，转身快步流星走开，“七儿，你若想你的小哥哥完好无损，就别乱讲话。毕竟我是天帝膝下的养子，而他却是不听命令顽劣不堪的臣子，孰轻孰重你还是要分明确。”
“你要挟我！”
念斟没做声，只是微微转过火露了个被阳光照得看不逼真的侧脸，变幻莫测。
……
我把蝠婆婆埋葬在了山门前的那片戏班中，没有很大的排场，就用一块梨木写下了“蝠婆婆之墓”五个字。
蝠婆婆没有家人，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活了多少年，反正很久很久。
我坐在她墓前，拿出魂音吹了一道往生咒。实在也没用，她被剜出内脏挂在城楼上十多年，本体精魄早就不知道被谁吃了。
我把纸钱烧完过后，便起身往山下走。我要往一趟天庭，把念斟的心机告诉给天帝，他总不能什么都不管。
刚走到半山腰，便碰到一个穿着白色锦袍的男子，他大概是怕冷，还披着件厚厚的斗篷，但手里又突兀地拿着一把玄色羽扇。
这人生得美艳不可方物，没错，是美，妖言惑众那种美。
他的眉峰很长，几乎斜飞进鬓，一双丹凤眼俏丽又苗条，眼珠黑漆漆亮得如星辰。挺拔秀气的鼻头，不点而赤的唇，说他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不为过。
可……他是男的。
他比我高不了多少，很纤瘦，远远看着有些羸弱。不过他身上有股浩然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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