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梦境·以火焚城（完）（1/3）
啊啊, 他们穷尽了一切努力，偷来数年相守的时间, 最后却是一场徒劳的镜花水月。他终于失往了温柔微笑的巫女。那一夜, 他坐在神罚后的废墟中，两个孩子蜷在他身边哭累了睡着。
黑暗中，他静静地看着他和她的两个幼子。
他是个父亲。
他也是失往她之后痛不欲生的丈夫。
天狐玉藻前，号称比肩神明, 本来竟无用到此等地步！他看着四周尚未熄灭的雷火，那些昭示着神明怒气的跳动的东西, 几乎是猖狂地笑起来。
可他还是不屈服的！他仍鄙弃神明！他仍爱着属于神的巫女, 并将长久爱下往！
他将手虚虚拢在两个孩子头上, 与此同时，他的身形也逐渐变更, 化为白衣红袴的巫女。那些建筑的残骸在他的妖力下飘浮上升, 转眼之间, 神社重新涌现，却再无神明供奉。
——而是对神明的嘲讽。
她还在。
由于我还在。
天狐对自己说道，他封印了孩子们的部分记忆, 只等将来解开，他们现在远不是遭遇丧母之痛的年纪。
他们可以有一个爱好远游的父亲, 每年春天回来, 为他们带回远方的风物。
我会以你的面貌抚养他们长大, 男孩像我, 女孩像你……
将玉藻前从回想中拉出来的, 是少年的动作，只见少年从他怀里出往，向前一步，护在他眼前，展开的手臂和垂落的衣袖，无疑是毫无理由的掩护的姿势。
“本来你是来向舅舅复仇的么……”少年收起全部笑脸，神情郑重。
“你因何而复仇？”
被狐火烧灼过，此时又被山风所压抑，妖怪狼狈地半跪在地，大滴眼泪涌出眼眶。
“他的火……杀了我的父亲和母亲……”
“也就是，六十年前的焚城之火吗？”少年确认道，“关于那件事，我想我有话要说，你……”
玉藻前稍微阻拦他一下，这是他引起的祸端，不应当让他的孩子受到波及。他走到雪童子身边，站定。
“那时，我的孩子们给你取了一个名字，叫做雪童子。”
雪童子猛然抬头，激烈挣扎。
“我从未见过你！你是我的仇敌！”
“白雪成灵，初期并不稳固。看来，你失往了一段记忆。”玉藻前轻轻拂向他的额头。
随着遗忘的记忆回到他的脑海，雪童子一时之间怔住了，紧接着，眼泪缓缓划过他的脸颊。
“你是……我的……”
“是的，你的妖力起源于我的佩刀，我算是你名义上的父亲。”
雪童子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哭泣。
“我的父亲……杀了我另一个父亲……另一个母亲……”
六十年为了复仇而进行的修行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雪童子茫茫然看看玉藻前，又看看长刀雪走，最后他看看自己的手。
这双手蓝本是雪做的，狐给他名刀雪走使他不再寂寞，人类老夫妇又拿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使他真正活着。他因前者获得生命，他因后者获得心灵，却是前者杀了后者……
“为……什么……”
他终于哀伤地号啕起来。
“为什么……会有这种事……”
玉藻前沉默地看着他。逢魔之时的余烬已经褪往，凄冷的白月爬上天顶，冷浸浸月光之中，他沉默地看着与他过往牢牢关联的这件造物伏地哭泣。
忽然，他的手被谁牵住了。
“雪童子，六十年前那件事，我有话要说。”少年说道，他牢牢牵着天狐的手。
“舅舅当年所做，与我将要做的事情一样。我们都将以火焚城，净化这座城中积累了数十年的衰朽和**。”
“可在那之前，我们还做了一件雷同的事情，那就是驱散无辜的平民。”
他会用特别的术将平民驱离，这些无辜者不应为源氏的罪恶陪葬。
“六十年前，逝世于大火之人微乎其微，多半是激进的要铲除妖怪的阴阳师。”
“你所说的村，在大火燃起之前，就已经人往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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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赖光反手就给了亲信阴阳师一巴掌，对方跌坐在地，急忙又回来跪好，身材不停发抖着。
“赖光大人！赖光大人！我也是为了源氏着想啊！”
源赖光嘲讽地挑起嘴角，他见过太多人这般嘴脸，口口声声为了源氏，实在不过是将自己的罪孽强行堆积到家族身上罢了。
“别拿我当傻子。自作主意，是想现在就跟那个小忘八开战吗？”源赖光俯瞰跪地的阴阳师，“既然你有这份心，不如就送你往那个小忘八的庭院，看看的他的式神会如何看待你？”
“赖光大人！赖光大人！都是我鬼迷心窍！求您饶恕我！”想到那些实力壮大的式神，阴阳师痛哭流涕，想往抱白发青年的腿。他自认为挑拨得的天衣无缝，没想到那个壮大的妖怪竟然也在安倍晴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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