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梦境·宵暗之雪（三）（1/3）
晴明大人拿着省下的钱往做了什么, 小白也不知道。但是从上次委托回来不过三天, 他们就又接到了工作。还是那个贵族, 工作内容却变成了驱除怨魂。
为了能顺利驱除, 贵族不得不蕴藉地流露身缠冤魂的可能原因。
“买一个小女孩回来, 养上几年，不用吃太好穿太好, 比买到了年纪的划算很多……”贵族一边说, 一边抬头视察白发少年的反响，对方脸上始终带有的浅淡微笑让他心里一松。
之所以不往找阴阳寮而是找源氏，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源氏什么工作都接。他们奉行扫除鬼怪的政策, 不管前因成果，永远都是站在人类这边的。
“织雪小姐也是吗？”白发少年缓缓问道，“要停手了，怨魂数目再多下往, 连我也无能为力。”
“啊……当然！我不会再做这种事了！”贵族保证道，继而露出愤懑的神情, “可我供她们吃，供她们穿，她们却不懂得感恩，变成鬼还要来害我……”
白发少年闭了闭眼, “慎言, 这样的话可能会激怒怨魂。”
贵族的嘴立即闭得比蚌壳还紧。
“由于这些怨魂的存在, 府里有不少瘴气存在。除往怨魂之前, 要扫除周边……还请织雪小姐带着我的式神四处清算一下, 您意下如何？”少年询问道。
“当然没问题！快开端吧！我一刻都等不了了！织雪！织雪呢？！”
少年结了一个印，风雪之中，白衣的妖怪飘摇涌现，轻轻以袖掩住艳色的唇，她的身材悬浮在空中，轻若无物，白色长带在雪与风中飘摇着。
贵族胆怯的后仰身材，发起抖来。
“不必担心，她是我的式神，受契约束缚无法伤害人类。”少年说道，贵族向那式神看往，对方脖颈与脸颊交界之处，果然印着一枚源氏笹龙胆，仿佛一道枷锁捆缚着妖的举动。
这下贵族放心了。
妖又见到了那名少女，少女在最初的一怔之后，向她微笑。妖的白色长带顿时柔和的卷缠在身上，探头探脑令人胆怯的小蛇也慢慢缩回头，假如不是足不沾地，她就像个俏丽的女人。
她不畏惧我呢……
妖想起她答应了阴阳师的提议之后，源氏的小屋中，阴阳师点亮一盏油灯，用颜料在她脸上轻轻勾画出捏造的契约图纹。
【她会畏惧我吗……】妖不自负的问道。
白发的阴阳师笑了，他的笑在朦胧的烛光之中，流露出某种温柔的意味。
【不会。】
【确定不会。】
妖忽然结束前进，少女怀疑的回头，她们已经到了波折回环的宅邸内部。四下无人，只有一两点零碎的碎雪在飘扬着。
“妖怪小姐，是有哪里不对吗？”少女困惑道。
妖摇了摇头。
“实在……我是专程来向你道谢的。”
白色长带荡开，她在风雪之中向少女行了一个婉转的礼。
“谢谢你，从那些家丁手中救我。”
“啊……是你！”少女轻呼一声，继而眼神柔和，“你跟那时相比，变更真大呢。”
“阴阳师给了我灵力，这是我更为壮大的样子，只能保持今天一天。”
只有这一天，我想来见你。
“不用谢，那种事我做不到熟视无睹。”少女主动地握起了她的手，“人类和妖怪，共同生活在天地间，我们是同等的，没有谁要杀了谁的道理。”
“我也信任，妖怪中必定有很多你这样心怀善念的妖怪，会由于说一句感谢大费周章。”
少女的眼睛在雪的反光之中如此明亮，她有些羞涩问道：
“妖怪小姐，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
妖的心脏在那一瞬之间，被酸楚和甜蜜填满，她想起少女和进殓师的那些对话和拥抱。
“……当然，我名为一反木绵。”
“木棉姐姐，我名为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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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怨魂对一般阴阳师来说可能很棘手，白发少年却完整没有这方面的困扰。他将怨魂妥当的净化，送回冥府，不忘再郑重警告一遍。
“若是再被怨魂缠身，我不保证可以顺利净化，到时……”
双重保险，他还提前吩咐了一反木绵提示织雪一声。
贵族连连点头，特地派了车送他回往，织雪在门口相送，微笑着向他们挥手作别。此时夕阳的余晖笼罩大地，暮色之下，积雪消减了几分清冷，染着少女胭脂般的色彩。
牛车缓缓前行，白发少年放下帘子，对车内的一反木绵说道：
“这样，我们的契约就结束了，你是自由的，随时可以离开。”
一反木绵轻轻颔首，她挑开车帘，回想看了一眼阴阳师。
“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她说道，“这个小小的契约不必解除，我欠你人情，假如需要我，尽可召唤。”
长长的雪白的绫带轻轻一荡，妖怪在暮色中隐往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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