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梦境·刀剑江山（二）（1/3）
“源氏不好相处。”贺茂保宪和少年一起乘牛车回往，路上吩咐一声, 未几时, 煎香鱼和上好的酒水点心就送到了少年的庭院之中。他们在廊下能看到花的处所坐了，一点点饮酒, 风把花香送过来。
“实在晴明，我建议你答应藤原氏的招揽, 他们有权利，又正需要一个壮大的阴阳师庇护门庭，你没有家族，参加他们是合算的。”贺茂保宪悠悠喝了一口酒，说道。
少年沉默着，在贺茂保宪认为得不到答案的时候, 他听到少年说道：
“我会郑重考虑这件事的。”
他松口了。贺茂保宪心想, 果然, 在富强的源氏眼前，必需要做一些让步才干与之反抗。他当然更爱好少年一袭白衣翩翩然，鹤一样皎洁无暇不知此世哀愁的样子, 可是那样，是做不成想做的事情的。
“贺茂家不会轻易站队, 没法对你表现出支撑，抱歉。”贺茂保宪歉然道，“但是我可以保证, 假如你得势了, 你梦中的世界有了一角……不, 只要你能找到足够壮大的盟友，贺茂家就会成为你虔诚的朋友。”
“晴明啊，阴阳师这一类人，毕竟还是要附属于政治的。”
这些道理少年都知道，他看着自己酒碟中清亮的酒水，缓缓点头。
“我知道，谢谢你，保宪。”
“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作为朋友真不称职。”贺茂保宪摆了摆手，他肩膀上的小黑猫跳下来，对煎小鱼跃跃欲试。
“只是你要注意，因你退治了荒骷髅，源氏必须做另一件事来稳住自己在宫廷中的地位，我听家族中的长辈说，也许……”
少年抬起眼来，“也许？”
“也许他们会往退治大山河众鬼。”贺茂保宪压低声音，警惕翼翼地说道，“这只是推测，家族长辈往源氏做客时，看到家主身后的屏风上绘的是大山河鬼王酒吞童子。”
两人又聊了些其他东西，夜深才散。少年目送贺茂保宪摇摇摆晃上了牛车，牛车很快消散在夜雾之中，他深深吸进一口凉冷的空气，转头回到庭院。
“小白，我要出门一趟。”
同一时间，源氏宅邸内，一场隐蔽的集会也在进行。坐在上手的白发青年前额有一缕夺目标赤色挑染，令他全部人有种锋利如刀的气质。他手底下按着剑，一名武士跪坐在他身边，斗篷遮住脸。
“流言有了效果。”
一名长老说道。
“安倍晴明暂时无力兴风作浪了。”
有一个长老几乎要笑了。
“这是我们的机会！”
昏暗的烛火之中，长老们一起看向高座上的白发青年，这一幕依稀有点熟悉，同样熟悉的还有白发青年唇畔那抹嘲讽又厌世的弧度。
一群斑鸠。他在心里冷冷想到，思绪仿佛又回到小忘八还在的那个时代，小忘八一出手，这些长老们统统缩开端，那一刻的小忘八是多么光芒万丈，他们在一起，光都是同色的。
可是很快，那些瑟缩又灼人的视线又将他拉扯回冰冷的现实。他感到自己站了起来，在那面鬼王酒吞童子的屏风之前，长发披散，意气风发地抬起手击掌。
“诸位，对此，我早有筹备。”
刀剑作响，一直安静跪坐在他身边的武士动了。只见武士掀开斗篷，沸腾的刀气就将这件纤薄的织物彻底扯碎，纷飞如蝶的暗色碎片间，武士长刀后撤，面向他单膝跪地——
“主人。”
武士的声线有些微微的哑，他身上刀气逼人，却以最恭敬臣服的姿势跪在源赖光眼前，头颅垂下，玄色长发顺在脸颊边。
长老席上传来细碎的议论声，武士尽不抬头，温驯地跪倒在他的主人眼前。
“赖、赖光大人！这难道就是……”
源赖光笑了，他一抬手，武士立即站起，立于众人的视线之中，神情安定冷淡。
“他名为鬼切，是我的式神……”源赖光扫视一圈，慢慢接上后半句话。
“也是我们与大山河鬼王反抗的依仗！”
长老席一片哗然，细碎的议论声不断响起，然而白发青年这些年在家族中显然积威甚重，没有人敢于当面质疑。长老们打量着，议论着，无人创造武士慢慢握紧刀柄的手。
鬼切实在是个爱好安静，并且不爱被人长久注意的人。他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年以来，跟在主人身后的某个昏暗角落看这个世界，自己思量花怎样开，风怎样吹拂。他对这个世界有自己的一番懂得，也有自己的一番静静观想的态度，他实在并不爱好其他人的视线。
这一点还是那个名为安倍晴明的少年告诉他的。
彼时他们坐在镜子一样的月亮之下，群萤交飞，水声潺潺。他们分享一块便宜的小小的糖糕，固然旁边还有很多，可这种分享的乐趣是再多糖糕也无法补充的。他惬意的将自己躲在暗影深处，看着少年伸出手往承接月华之光。
【鬼切，本来你爱好这样啊。】
少年向他微笑，他也回了一个微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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