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制诰（1/3）
乔大锤被人点明了本质, 登时讪讪起来, 脑袋耷拉下往，弱弱道：“我真的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可不知道为什么，祸事它总是缭绕着我……”
秦王听得失笑，皇太子也是忍俊不禁，自怀中取出帕子, 帮她将那张花猫似的脸擦干净, 又道：“唐贵太妃呢？你把她弄哪儿往了？”
乔毓见他如此作态，便知道事情完整能够把持得住，心下大安，领着大外甥到窗前往，将那帷幔掀开，露出了里边儿形容狼狈、正昏睡着的唐贵太妃, 还附带一个已经咽气儿了的赵嬷嬷。
皇太子眼力在唐贵太妃明显红肿的面颊上一扫，几不可见的点点头, 又吩咐人将赵嬷嬷尸身运出往埋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秦王便令亲信进内，将现场收拾干净, 眼见没什么扎眼的了, 方才吩咐人往将太上皇扶持起来，警惕拭往他面上血迹, 收拾仪容。
乔大锤的毒打, 哪里是这么轻易抵挡的。
太上皇虽身强体健, 但毕竟也是年过六旬的老人了，被人扶持起之后，头脑中仍感到有些混沌，更不必说口中牙齿脱落的剧痛，与腹部遭遇重击后的难捱了。
他白着脸，任由内侍摆弄了会儿，眼力却有些空洞，仿佛是丢了魂儿。
立夏领着人清扫内殿，在地毯上创造了五颗沾着血的牙齿，搁在托盘上，往问秦王：“这个怎么处理？”
“留给太上皇吧，”秦王云淡风轻道：“这么大的喜事，总要留个念想。”
立夏笑着应了声：“是。”又吩咐人将那几颗牙齿收起来，待会儿送到太上皇的寝殿里往。
宫人们将殿内的血迹擦拭干净，脏了的地毯换成新的，又在书案上重新摆了花瓶，另有人沏了茶，殷勤的送到几位主子眼前。
乔毓折腾了这么久，真有点儿渴了，奈何那茶水略有些烫，她只得将其摆在桌子上，掀开盖儿慢慢吹，等着它凉下来。
同样是有些灼烫的茶水，皇太子真个稳当，连一丝发抖都没有。
他掀开茶盏的盖子，嗅了嗅茶香气，眉梢微挑，抬手向前，将其倾到了唐贵太妃那张明显红肿起来的脸上。
乔毓方才那一记手刀气力用的不小，但也不至于将人砍的颈部以下全然瘫痪，疼痛在灼烫的作用下进一步放大，伴着一声尖叫，唐贵太妃猝然睁开了眼睛。
她头一个瞧见的是皇太子，第二个瞧见的便是乔毓，这俩人可没一个好惹的。
唐贵太妃心下惊惧，又觉脸上苦楚难当，想要伸手往触摸，又怕进一步加重伤势，认真苦楚难当。
“你们休得放纵！”
在唐贵太妃眼里，皇太子远不同于乔毓，固然素日里冷厉了些，但好歹还是能讲道理，分轻重的。
她委曲鼓起几分勇气，颤声道：“本宫是太上皇的贵妃，是你们的长辈，若叫他知道……”
“……那个，”乔毓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太上皇伤的比你还重，你要是没事儿，就往照顾照顾他？”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么想着，乔毓便侧过身往，叫唐贵太妃亲眼瞧了瞧鼻青脸肿的太上皇。
唐贵太妃：“……”
她脸皮抽动几下，终于将心里按捺许久的那句话说出来了：“乔四娘，你是魔鬼吗？”
乔毓认真的答复她：“不是。”
唐贵太妃眉头一跳，想要反驳一句，可嘴唇张开之后，反倒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事到如今，她知道自己在灾难逃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坦然面对生逝世的。
唐贵太妃嘴唇发抖几下，忽然合上了眼睛，乔毓原认为她是想放几句狠话，都做好怼回往的筹备了，却见她那双妙目中眼泪簌簌，很快沾湿了脸庞。
乔毓吃了一惊。
“我自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不放心韩王……”
唐贵太妃睁开眼，或许是由于此刻柔和的语气，又或者是由于蜿蜒不尽的眼泪，现在的她，颇有些近乎凄艳的美感。
她向皇太子叩首，眼力，央求道：“只是人之将逝世，其言也善，求圣上与太子殿下顾念他也是李家血脉，予以保全……”
皇太子静静看着她，许久之后，方才露出一个笑来。
“我不答应。”他神情静穆，但语气很冷：“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尤其是，当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对的时候。”
“贵太妃，有些事情你或许不记得了，但我记得很明确。”
“你曾经令人将沾染时疫的宫人用过的物件送往给阿巍和淑质，也曾经想诬陷我与太上皇的宫嫔有染，更不必说几次三番帮着荒王与我们为难，你扪心自问，凭什么求我们放韩王一马？”
皇太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淡薄道：“凭你一文不值的眼泪，和假惺惺的懊悔吗？”
唐贵太妃面容上已然全部失了血色，瑟缩道：“我虽有错在先，但毕竟没有真的伤害到你们……”
皇太子笑了一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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