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事变(1/5)
乔毓笑的肚子疼,想要安慰, 又觉不知从何说起。
怎么说呢, 这事儿是宁国公府的家事, 宁国公跟李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旁人能说什么?
又没有律令规定, 说乐意戴绿帽子有罪。
但从许樟的角度看,就十分之操蛋了。
她叹口吻,附和苏怀信道:“要不, 你就先搬出往住,眼不见心不烦,再寻个差事做, 自己养活自己就是了。”
宁国公毕竟是他的父亲, 许樟也是勋贵之后,恩荫进仕,寻个职务也不难,何必留在许家受气。
“你们认为我不想吗?”许樟神情苦闷, 道:“老头子不许我走, 我有什么措施?”
乔毓有些诧异:“宁国公还蛮在乎你的啊。”
“……那是由于他还没想到措施,叫我二弟承继世子之位。”
许樟脸上遍是无奈:“我母亲是他的发妻,我是他的嫡宗子, 规矩都摆在那儿, 他再想叫二弟承爵, 也无能为力。京中这么多公府侯府, 也只有我们家, 闹的跟个笑话似的。”
大唐对于公府、侯府世子的册立,有着明确的规定。
正妻所出的宗子,是第一序位的继续人,若宗子过世,便册其嫡宗子为世孙,若宗子没有儿息便过世,就册宗子的同母弟为世子,若没有同母弟,则按照嫡子之外诸子的齿序进行选定,最为年长之人承继爵位。
许樟是嫡宗子,有他梗在前边儿,李氏生的儿子怎么也不可能承继爵位。
嫡宗子十岁那年,太常寺便会上表,请定世子名分,京中公候府邸不在少数,也只有宁国公府,儿子都这么大了,世子还没定下来。
乔毓知道许樟这情况,还专程往打探过,略微懂得几分:“宁国公闹成这样,太常寺不管吗?圣上也没说什么?”
这话刚说完,她就明确过来了。
天子自己都不是安安生生从太上皇那儿接班的,这会儿臣下府中出了这种事,怕也不太好开口。
苏怀信轻轻道:“宁国公是圣上的潜邸之臣,玄武门之变前夕,圣上暗令他往洛阳经营,太上皇发觉异常,将宁国公扣留拷问,他咬紧牙根,只字未吐。毕竟是老臣,涉及的又是家私,圣上……”
乔毓为之沉默,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都不怕,你们为何苦着脸?”
许樟豁达一笑,道:“我也曾经为此失落过,但转念一想,这实在也没什么。”
“老头子对我和我母亲是不好,但宁国公的爵位的确是他自己一刀一枪打出来的,想要传给谁,都是他自己的事情,我又何必为此怨天尤人?”
他轻叹口吻,道:“我小的时候,他在外征战,总共也就见过那么几面,哪来什么情分。后来天下安定,他又将我母亲休弃,我留在老家,便再也没见过他,好轻易到了长安,却又深陷泥潭,每次见了生人,自我先容说是宁国公之子的时候,我都在想,还不如跟人说我自幼丧父呢……”
乔毓听得又是可笑,又是心酸,拍拍他肩,正待安慰几句,却听不远处传来一声怒斥:“满口胡言,简直混账!”
几人吃了一惊,下意识扭头往看,却见不远处站了个中年男子,眉头拧个疙瘩,对着几人怒目而视:
“何谓人义?不过父慈、子孝、兄良、弟悌,即便不知此言,也该知道子不言父过,如此信口胡言,真是……”
他似乎怒极,面色铁青,牢牢瞪着许樟,再说不下往了。
乔毓高低打量他一眼,小声问许樟:“你爹?”
“……”许樟眉头跳了一下:“我不认识。”
二人一道扭头往苏怀信。
后者咳了一声,道:“是博亭侯孔郁,也是孔圣人的第三十世孙。”
见这几人还在交头接耳,博亭侯怒气愈胜:“父母之恩大过天,你竟敢在背后如此咒骂怨恨……”
许樟真想一脚把他踢到曲江池里边儿,叫好生洗洗头脑,忍了忍,方才道:“我只听说过:君不正,臣投外国,父不慈,子奔他乡,你只说我不该背后说父亲是非,怎么不说我父亲做的如何过火?”
博亭侯怒道:“你还敢诡辩……”
许樟尽不客气道:“侯爷,你既说我信口胡言,枉顾纲常,那我也来问你,我是宁国公嫡宗子,板上钉钉的世子人选,这会儿人都十八了,怎么还没定下来啊?你抽个空儿往跟我爹说道说道?”
“这是许兄家事,我如何好插手!”博亭侯为之一滞,又冷冷道:“你不要岔开话题……”
乔毓念书的时候就不爱好儒家典籍,知晓后代之后,便更加不爱好了。
三纲五常暂且罢了,后边儿又搞出一堆饿逝世事小失节事大的鬼话,叫女人立贞洁牌坊,争着守活寡还引认为傲,这都算些什么事儿?
孔子自己都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都贞观三年了,周公召公后嗣不知何在,孔家凭什么还被人供奉着?
天子得位不正,所以格外在意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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