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我找不到小月(1/2)
半夜,正是人熟睡的时辰,全部月牙湾一片安定,偶然传来几声狗吠和雀鸟的啼声。
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在安静的夜里显得异常清楚,马蹄声所到之处,狗吠声一片,扰乱了月牙湾的安定。牛大家的院子里,二小子和小柱靠在一起睡得正香,傻妞也在屋里头正睡得香甜,唯有小墨蜷坐着,双手托着下巴,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口。
从小没和小月离开过,也从不明确什么叫做离别愁苦的小墨,这一次终于彻彻底底的明确了。感到像自己心里头装着的一个东西忽然之间掉了,空落落的,难受得要命。
小月,你到底在哪里?
混乱的马蹄声在院门口戛然而止,只听得一声“吁――”,从马上矫健地跃下一个人影,小墨本能地冲了出往,看清来人时,憋在眼中许久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娘亲!”小墨将头埋在苏颜的腿上,小手牢牢抱住苏颜,所有的刚强与勇气在见到苏颜这一刻彻底崩塌。
小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哽咽:“娘亲,小月……不见了……小墨把小月……弄丢了……小墨没照顾好小月……呜呜呜――我找不到小月,我找不到……”
一个五岁的孩子,没有娘亲的陪伴,没有父亲的宠爱,碰到这种事情,叫他如何不畏惧。
可是,在如此伤心委屈的时刻,这个五岁的孩子还不忘ji压低自己声音,低低地哭泣,生怕被屋里睡着的舅舅听了往,平添舅舅的担心。
苏颜从没见小墨哭得这么伤心过,心疼地蹲下身捧着小墨的小脸蛋给他擦眼泪,小墨满脸泪花,把小月不见的事回罪于他没照顾好,低着头给苏颜认错:“小墨把月牙湾都找遍了,就是不见小月。娘亲,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上哪里往找小月?娘亲,你打小墨吧,是小墨没看好小月,是小墨把小月弄丢的。”
小墨哭的苏颜的心都快碎了,将小墨抱到怀里,柔声安慰道:“小墨不哭,有娘亲在,娘亲必定能把小月找回来的,小月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穆掌柜陪着刘老爹往到福田客栈的时候,苏颜早已睡下了。一听小月不见了,急得立即出发回来。因着刘老爹的马车太慢,苏颜又回心似箭,穆掌柜便慷慨地借了他家的马给苏颜。苏颜以前专门学过骑马,内蒙古大草原都给她溜了大半,重要是为了搪塞那些高端大气上档次,爱好骑马的客户,不想来到这里居然派上了用处。
听刘老爹说了事情的经过,苏颜在心里揣摩着,照情况来看,小月被人拐走的可能性要大一些。而被拐的可能,要不就是碰到了人贩子,要不就是碰到了仇家,显然,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纵然在外头听人说起过这些时日其他县上有人贩子出没,专门拐卖孩子往买,但昌平镇似乎还没有听说类似事件。人贩子也不可能镇上康庄大道不走,跑往老远的月牙湾拐卖,山高路远还不好走,并且不利于他们迅速转移孩子。
所以,思前想后,苏颜感到小月被人贩子拐走的可能性也极小。人贩子拐卖孩子向来干脆爽利,不留痕迹,让人无迹可寻,哪里会在河滩上留下那么多脚印。
于是临走前,苏颜问穆掌柜,最近有没有听说昌平镇四周有谁家想找孩子,或是有没有什么和孩子有关的风气之类的。
穆掌柜是生意人,消息要比旁人通达得多,想了半天,穆掌柜才沉沉开口:“在下倒是未曾听说谁家找孩子,风气倒是有,就是离镇上五十里地的巫宁镇以前有冥婚的习俗,尤其是大户人家的儿子女儿未婚便夭折的,便高价寻一个生辰八字相合的人,同逝世往的人一同合葬。因着是要活人陪葬,和草菅人命没啥两样,故而这个习俗在很多年前就已被官府禁止了,最近这些年都没听说还有配冥婚的。”
冥婚……听着两个字就感到毛骨悚然,幸好禁止了,但愿小月不是碰到这种事情才好。
“妹子,依在下看,你漫无目标地找也不是方法,不如报官吧,让官差帮着找,盼看还大些。”穆掌柜一天都在想着苏颜的提yi,衡量左右之后还是有些动心了,便想着第二天一早就往福田客栈找苏颜,谁晓得却遇着刘老爹大晚上地敲门问苏颜的着落,听说苏颜的侄女丢了,便赶紧带着刘老爹亲身过来了。
苏颜哪里等得官差出动,指看官差还不如指看自己呢,后来又想万一小月真落到什么歹人手里,她自己也斗不过,有官差在就有利多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苏颜最担心的就是小墨他们,哪里等得报官,最后只得求刘老爹帮忙报官了,她则要连夜赶回往。刘老爹是痛快人,一口答应下来,穆掌柜也表现会陪着刘老爹一起往。
眼下正是半夜,四处一片漆黑,半夜里寻人确定不太现实。苏颜拉着小墨,叫醒了二小子和小柱,让他们也一块儿进屋睡觉。小墨哪里有睡的心思,仰着头问:“娘亲,我们不往找小月吗?”
“这会儿进夜着呢,我们上哪儿找?听娘亲的话,先好好睡一觉,睡饱了才有气力找人。”
苏颜将小墨搂紧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小墨牢牢抓着苏颜:“小墨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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