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踌躇不定,难自决(1/2)
“你,都知龗道了?”空明的意识海中,一个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声音缓缓响起,那声音带着一抹清冷,甚至隐隐带着邪气。慕云芯明确的知龗道,那是不属于自己的声音。
然而,此刻的她却安静如常,她双手交叉盘在脑后,阖上的眼眸再次睁开,清明眼中闪过一抹若有似无的愁绪,却又瞬间恢复原有的灵动。她斜眼瞥了不远处呆坐的铃儿,再次阖上了眼眸,在心中暗暗说了句:“恩,你变成我的事,同沈崖所说的话,我都‘见’到了。”
而今想来,那时的事她至今都感到像在梦中,明明自己昏迷了,明明没了任何意识,却能见到另一个自己从床上起身,与沈崖冷淡相视,互相讽刺。唯一不同的是,那人的头发是逝世寂的灰色,就连瞳都毫无赌气,甚至隐隐透着一股阴邪之气。
若不是她曾在梦中见过同她一模一样,唯独发色和眼眸不同的红萼和慕伊菱,她怕是会惊恐万分,甚至认为是由于体内的魔气突变,而让自己变成这副样子容貌的。然而,一想到体内竟住着一个另一个“自己”,慕云芯不免有些难以吸收。而这,也是她将近两天无比烦闷,只能依附那个古琴发泄的原因。
在意识之海中,慕伊菱沉默了许久,久到慕云芯认为她方才所听到的,不过是自己的幻觉,至始至终,慕伊菱都不曾存在一般。
终于,在慕云芯认为对方不再涌现的时候,那人开口了,那声音听起来却略带苦涩之意:“你是什么时候知龗道的?知龗道……我躲在你体内?”
“那天在梦中,你和红萼同时涌现之后。”慕云芯无声地说着,实在那时的她不过是猜忌,直至昨天,在她亲眼见到之后,她才真正确定下来。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至公主素瑶竟也在她体内,甚至随时有可能盘踞她的身材。
越是想着,慕云芯心中越是烦躁,那两人的对话至今都在她脑中挥之不往:她的生命控制在随时苏醒的素瑶手中,甚至还得让慕伊菱来保持自己的理智,而她,竟连自己的生逝世都无法控制,只能依托于那可笑的“随时”。这种莫名的憋屈感,让她无比仇恨,却毫无措施。不!正如慕伊菱所说的,唯一的措施,便是成魔,成魔!
“魔族,都该逝世!”一瞬间,铃儿那厌恶的眼神猛地浮现在慕云芯脑海中,却将她心中的激动瞬间打散了。她缓缓睁开眼眸,侧着脸再次瞧了铃儿一眼,却见对方双手支着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那迷糊可爱的样子容貌,全然没了方才那股杀气腾腾,誓不罢休的猖狂。
此刻,慕云芯不禁想起,在冰洞之中,身为魔族的鹰鬼是如何不受众人待见的,无论是慕穹为首的妖族,还是以沈崖为首的四神,都视他为过街老鼠,恨不得一掌打逝世。她仍记得,昨晚面对慕伊菱时,沈崖眼中那毫无粉饰的厌恶与仇恨,那眼力仿佛透过慕伊菱,直直地朝她射了过来。
这所有的所有,都让她感到畏惧:若有一天,她真的成了魔族,那人是否也会用如此嫌恶的眼力看她?是否会尽不留情地对她出手?甚至于她所在乎的那些人,都不再把她看做“慕云芯”,而将她视若卑鄙阴冷的魔族?
“慕伊菱,你说,魔族毕竟是一个怎样的东西,为何所有人都如此厌恶提及?”莫名地,慕云芯不禁同情起那些只能躲于黑暗中的魔族,或许他们并未做什么错事,却由于自己的种族,而被歧视,而被伤害。有时候,甚至连同族都无法体谅,他们又该遭遇怎样的辛苦?
见她提及魔族,慕伊菱不免一惊,即便那人从未表现出来,但她知龗道慕云芯对魔族是有多怨恨的,甚至因着鹰鬼所做的事,这股厌恶感不减反增。可而今,她怎么忽然转变了态度?
即便心中怀疑,慕伊菱还是开口了:“三界之中,无论是人是神,是妖是魔,大抵都有自己的**,而魔族不过是更为直接地把这些**表现出来罢了!他们没有所谓的虚伪,想要什么便往拿往要,固然狂妄,却也真实。”
说着,慕伊菱暗自视察着慕云芯的反响,心中更是暗暗摸索着那人所存在的底线,若是真到了无可解决的那一步,而让她一念成魔,那她,会有什么反响?
“真实?是吗?”无意识的,慕云芯若有所思地看着床上的栏杆,喃喃自语起来:假如真的成了魔,那她,是否还能保持本心,保持自己原有的理智?
“小姐,你说什么?”朦胧间,慕云芯幽幽吐出的话语被一旁的铃儿听了往,那个发呆的人儿,此刻却一脸忙乱地看着自己,那到处乱飘的眼睛不断闪耀着,其心虚的样子容貌更是显而易见。
这丫头,毕竟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心虚?慕云芯略微起身,状似怀疑地看了铃儿一眼,却也不打算询问什么,此刻的她连自己的事都无法理清,又哪来的心思往管别人的事呢?
顿时没了困意的她,干脆起身走到铃儿身前,淡淡地撂下话语:“我现在要往灵源深谷练琴,没龗事的话,就被再对我寸步不离了。否则,别说要让沈崖对你出手,本小姐第一个就先赶了你!”说着,慕云芯直接甩头离往,甚至看都不看铃儿一眼,其间的态度,竟转变得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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