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相信眼泪(1/2)
我第一次尝到了偷窥者的滋味,说实话不太好受,但很刺激。
我保持趴在猫眼上的姿势差未几一天一夜,中间吃饭上厕所时,我竖起耳朵,尽量快往快回。当然我做这一切只为了寻觅那道熟悉的身影,在不被人创造的门后。
我从黑夜等到白昼,从眼珠通红等到它恢复成如黑夜一般的暗黑。我兴奋莫名不知困倦,甚至我连到底在寻些什么都快要忘记了,只一味地偷窥个不停。
在第二天的晚上,十点刚过,我伺机捕捉的那道身影终于涌现了。
黑剪影一样缓慢地蹬着阶梯走上楼来,在三楼半的拐弯处便开端抬开端来向我所在的门口处张看。
是他,真的是他,光看剪影一样能断定的,熟悉到骨子里的人!
身材不受把持地倒退,一直倒退到腿肚子顶到客厅茶几那冰冷的边沿上。
我双手捂住嘴使劲地压着,以免千头万绪从唇畔吐出来。像有另一双手扼住了喉咙一样,我差点被它掐断气。
我拼尽全力才没把自己捂逝世,无奈太过混乱的气味毕竟还是泄漏出来了些,只一点哭泣声……
我认为有些间隔,又隔着厚厚的门板,他是不会听到的。但他的脚步还是在我的门外停了下来。
我竖着耳朵听了许久,生息皆无?
难道是我刚才太过激动,以至于让耳朵失了聪,他实在早已上楼往了?或者,他又像以前一样,进到家门前才想起忘了买什么东西而又下楼往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我才僵直地放下冰块似的手,磨蹭着蹑手蹑脚地挪到门前,身材前倾着凑到猫眼前试探着向外张看。
一道黑影直挺挺地现在门外,我被惊得浑身直抖。
他还在门外!……
我紧张得都不会呼吸了!
我需要平复情绪,可我还是把持不住,贪恋地再次透过猫眼往看他。就像当初我等他回家时总要趴在猫眼上,保证在他拿出门钥匙前把门打开欢迎他回来一样。
我还在等些什么?……
对,他回来了,我应当为他开门的。
我的双手业已放在了门锁上,只消让那道冷硬的锁咔哒一声开启,说一声你回来了,然后跑上往拥抱他,之前美好的一切就又都回来了。
我理想着笑着跪了下来,直挺挺地跪在门板前,如同祭伺亡人时肃穆地跪在墓碑前一样。
都逝世了,谁也活不成。
没有眼泪,我笑得不像是个人。
猛然,我隔着门板听到了一个女人的惊呼声。
“哎呀!妈呀!你这个逝众人,又回来做什么?”
我听得出那是张姐的声音,尖锐而锋利。
除了张姐的声音,我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包含辩驳声。
接着,便是不断的辱骂和质问。只是都是张姐的独角戏,没有人回应,也许她真的是在同鬼讲话。
张姐又骂了几句责备他不该吓人的话,便被紧跟在她身后上楼的人禁止住了。最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续而,一切都恢复了安静。
我知道他还没有离开,他就在门外。我似乎听到了他粗重的喘息声,和以前我趴在他胸口上倾听的呼吸声完整不同,甚至陌生。
“应惜,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他说话了,他终于对我说话了,我该怎么办?我紧张得无以复加。
在脑海中演习过千遍万遍的责骂、质问和拳打脚踢,到最后都演变成了无言的沉默。
我恨自己是如此的软弱,也恨他是如此地清明。
我那本就不大机动的头脑彻底宕机了。
过了许久……
我就这样跪着睡了过往,缩成一团偎靠在门板上。直到门外离开的脚步声把我吵醒……
我一时有点想不起来,我为何会跪睡在门口?
我试探性地缓缓站起,一股从猫眼里散发出来的吸引力又把我凌空拽了过往。我透过猫眼看到了已走到楼梯拐角处的背影,他的对面赫然站着满脸惊恐的介云。
介云是个聪慧过人的女子,只惊奇了几秒,便赏了蔫头耷拉脑地吴耽两嘴巴,啪啪地清脆声震得我要逝世。
打完吴耽,介云从兜里取出纸巾擦了擦手,然后把纸巾摔在吴耽的脸上,一言不发地上了楼。
显然吴耽被她打愣了,若是按照吴耽以前的性格必是不依的。可这次被介云打得狠脆,他却还是闷着头一声不吭地走了。
眼看着他消散在楼梯拐角,我的心再也找不到安置的处所。
把介云让进屋,我便被介云好一通教训。
“电话整天不开,我还当你是找了个金龟婿乐不思蜀了呢,本来是在这学林黛玉。嚎得跟个猪头似的好看?你就是没见过男人,也不必为这门个玩意折腾我啊!害得我还得起大早跑这门远来找你,好玩吗?”
眼见介云连带着起床气都要撒在我身上,算是惹了瘟神,我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嘴里嗫嚅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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