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江春水一江绿 第二十章 风起（二）（1/2）
新科进士进了国子监自然与本来的监生差别了开来，不说别的，光是在学习层面上已不局限于圣人教导，而是多为经世济民之道，为官之道，以及处理政务的手段，否则那还不真成为了百无一用是书生？大秦官吏自是不需要那般只会夸夸其谈之辈，能臣，干臣，则才是朝廷所需的人才。
哪怕是那最不济的弄臣，也比那些只会口若悬河的人活的自在很多，这还只是第一年，第二年则需要各位进士们观政，观政自然不是往朝堂观，而是下放到各个处所上往，等为期一年满了后，便会有一次测验，而这次测验将决定了大多数考生的命运，殿试前三十名倒还好说，只要别出太大岔子，多半会被分配到既是安闲又能学到东西的位子，而后一百七十名则根据两年后的观政检考，将会被发往不同的处所执政。
当然对于此也是有极大讲究的，天子近前好办事，次之三府三城，江南道那也是极好的，就是做出了什么东西，不用刻意往说，哪怕是不知从哪来的吹风，兴许都能吹到天子耳朵里，若是崇仁郡，安平郡之类的处所，恐怕这股风是很难吹到的，有关系的自然好说，没关系的多半逃不出此类命运。
毕竟这些士子们又不是武人，武人们巴不得朝廷将他们下放到这些穷乡僻壤，战事不断之处，毕竟只有在那战斗轻启的处所，这些武人们多半才干凭着战功层层提升。
国子监中心处有一约两丈高的石碑，正反两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名讳，其上均为大秦历届三甲之人，这些名字可以说是与国同休也不为过，哪怕以后再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其上的名讳却是不会转变，这是大秦开国太祖所定的规矩，或许这也是百年后人世间还能依存的证据，让天下士子无不为之憧憬。
“天下英才尽进吾彀“可能这也是应了太祖天子的这番话，学的文武艺，卖于帝王家，哪怕明知是个骗局，天下人还是无不打破了头往里挤，尤其在这个武人无比为难的年代，除了那屈指可数的几人，哪怕是三品武官见着了四品或者五品文官，都要摆着笑脸作揖不断。
“天子重英雄，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秦瀚站在这块碑前，看着其上的名讳，揣摩着这两句话，心里却怎么都不是个滋味，就在他暗自揣摩之际，察觉背后有人行来，于是便转头看往。
只见祭酒大人陈嵩背着手，踏着四方步就不急不缓的来到了他眼前。
“先生！“秦瀚微施一礼。
陈嵩先是不声不响打量了秦瀚一眼，断定他不是帝京那个名门大户之后，于是就道：“莫不是因无缘此碑而感到惋惜？“
虽说不是如此，但秦瀚还是不置可否，陈嵩微微一笑道：“这倒也是，我大秦子民千千万万，能上的此碑者更是凤毛麟角，有此想法倒也不足为奇。“
“其上可有先生名讳？“
陈嵩闻此面露一丝自满之色，下巴微微上扬随后转身来到碑的另一面，熟捻无比的朝一处指往，秦瀚定睛看往，只见在玄承三年于禾旁便是陈嵩。
“敢问先生乃是玄承三年的榜眼？“
说到这里陈嵩轻轻叹了口吻道：“是啊，转眼便过了四十八年，如白驹过隙，本想着为大秦在尽一份力，可终回是老了老了啊！“说罢便缓缓向外走往。
“先生如今担负祭酒一位，难道不是在为大秦努力？“
陈嵩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连头都没有回只是摆了摆手，看那背影多少有几分寂寥，秦瀚看着他的背影，对这名大秦的老官僚不禁多了几分好感，最少是个真性格不是？
......
到了下午些，秦瀚就被急不可耐地鲍方拉了过往，略微一猜秦瀚便知一二，但也不说破就任由他拉着到了酒肆，严霖还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秦瀚倒是不认为意的既来之则安之，严霖随即阴阳怪气道：“呦，秦少爷本日没任务履行？“
和严霖虽说相识时日不长，但对他也是有几分懂得，说是面冷心热一点不为过，就是嘴上不饶人，秦瀚也就一唱一和道：“本日闻严兄做东，秦某便厚着脸皮请了一天假，怎么着也不能落了您的面子不是？“
鲍方在一旁苦笑道：“你俩就别做戏了好吧？“
秦瀚还没说什么，严霖好似就等着鲍方这个和事佬呢，站起来便扬声恶骂道：“秦瀚亏我严霖还拿你当兄弟，你却如此不知廉耻的诱骗我等，说，你一个都察府之人潜进我等是想做什么？“
秦瀚闻此满脸无奈，摊开两手不加以避讳的道：“你头脑坏了吧？我有什么可图你俩的？要钱没有，要色那更是一塌糊涂，老子又没有龙阳之好，再者你不是对朝廷政令，律法很是熟悉吗？不知陛下在年前颁布了不许皇城司及督察府之人在朝为官吗？“
严霖听闻前者差点没撸起袖子来就把眼前这细作给打一顿，但听闻后者却一下熄了火，这小子说的没错啊！陛下似乎是颁了这条政令，秦瀚能与他们一同考进国子监，自然是驳了自己之前所说。
三人的气氛一下为难无比，依着严霖的性子自然不可能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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