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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逆转(2/3)



一直以来宽慰自己,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放弃,倒还不如开始就放弃了,既然开始没有决心一死,那么到这时候了,总有不甘心的地方。

但是思来想去,总归只两个字:畏死。

慕容冲倒不害怕死人,因为似乎从记事起,他就已经在刑场上见识多了脑袋滚地,上下分离的场景,他或许也曾捂着眼睛不敢看,但总有一双大手掰开他的遮掩,在他耳边既温和又严厉地说:“死人,是这世上最无能的人。”

这句话多少年来像是一个火烫的烙印,只能在心底越烙越深,而不会随时间消泯。

“四叔,什么时候,人可以了结自己的生命呢?”

那时候那双大手的主人面色凝重,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一颗在冰冷的泥地上停止滚动的脑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最有勇气的时候。”

他从来不是一个有毅力的人,也从来不是一个有勇气的人。

慕容冲再度看了一眼房梁,突然鼻子酸了下来,却也没哭出来,他一步步迈得艰难,却总归到了门前,跪下身子,端起了碗筷。

桐生从宣室殿出来,沿小路走,到了地方,只见门前已有人在等着他了。

“先生来了。”满面横肉刀疤的壮汉现今像是个笑嘻嘻的哈巴狗,点头弯腰无不恭敬:“这人倔得很,自来了一句话也没说过。”

“她是个哑巴。”

“哑……哑巴?”事情显是出乎了那壮汉的意料范围,他张大了嘴,说话开始有些支吾不清:“这哑巴怎么招供?何况是这么大的事?”

“不光是个哑巴,她还是个聋子。”桐生说。

“这……”

桐生的面色不变,说话也云淡风轻的,倒像是十足的成竹在胸,他侧目来盯着那壮汉的眼睛,没一会儿对方便颓软下来,躲闪开去。

“我是奉陛下旨意彻查此事,无论她是谁。更何况……”桐生顿了顿:“更何况以她的情况,反而更易得招供。”

那壮汉从为难变为了一头雾水,搔着后脑问道:“先生是说……”

“不必上刑,由我来。”

阴暗的室内只点了几根灯烛,白天便与晚上似的,漆黑一片,桐生绕过几道阻隔,从房屋的尽头看到一抹人影,毫无生气地低垂着脑袋,那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他的到来,抬起头来盯着他看了半晌,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似的,手上镣铐挣弄得铿锵作响。

桐生平复呼吸,一步一稳地走上前去。

阿练的眼角湿润了,之后开始汹涌泪水,她的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伴着冰冷的铁器碰撞。

桐生似乎不急,他慢慢地跪坐到她面前,从袖中抖出一面白帛,又隐约似有一柄匕首似的仍窝藏在袖中,他一只手钻进袖子里,再拿出时手掌已是淋淋的鲜血。

阿练像是看呆了,睁大了眼睛,面色骇得苍白。

桐生没有多去顾及她的神情变化,握紧流血的手掌,沾着鲜血在布帛上写了一个字。

冲。

阿练的情绪似乎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她抬起头,紧紧地盯着桐生,桐生倒也不急,只是与她对视。

口不能言、耳不能听,眼睛便成了最诚实而机敏的感官。

阿练渐渐地平静了下来,一下子由跪立而颓坐在地上,桐生像是松了口气的模样,又握着手掌,于布帛反面开始书写。

“宫人阿练,谋害王嗣。”

阿练的目光中甚至看不出一丝波动,她平淡地看着那几枚小字,泪水开始不断如珠子般掉落下来,战时了眼前满是鲜血的布帛。

她缓慢地抬起头来,再度看入桐生的眸子,一旁的烛火煽动几下,映得她的面庞一半是阴暗中的苍白、一半是暖火下的僵硬。

她最终,点了点头。

桐生觉得一口气闷在胸腔里,咽下去也不是,呼出来也不是,他微微仰头,从地上站起身来,转过身走出几步,却又戛然停下,他回过头来,眼前的少女已经不再看他,只是伸出了一只带着镣铐的手,拾起地上的布帛,一下子抛入了烛火之中。

“陛下。”桐生再度跪在宣室殿中,弯下的腰慢慢坐直了起来:“成了。”

慕容冲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心底竟有这样的念头:原来人死了之后,是这样的。可是当他慢慢看清眼前,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没有死。

动了动手指,才发现昏迷时恍惚抱着的一柄长剑确有其物,他皱了皱眉,慢慢地将那东西从腰背底下摸索出来,放到眼前来。

一堆破缠烂布包裹着的……微微扯开一端,陈旧的木头。

木头……剑?

慕容冲猛地坐了起来,耐不住重重咳了一声,喉间腥膻,向下俯身,竟呕出鲜血来。

落木这时才意识到他已然醒来,从案前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轻柔地拍顺着他的脊背,一边不忘看向他方咳出之血的成色浓稠,总算是松了口气道:“郎君体内之毒,已尽排出,日后饭食不会再有混入,请郎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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