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夸大其词（1/2）
那夜应龙神君和戚晓风说了很多，大部分是他个人往事，还有一些，是三界近几千载时间的诸多变更，他跟他谈起曾经深爱的女人，谈起故乡差点要了他生命的火山，谈起他的父母，祖父，外祖父，谈起那场惊心动魄的逐鹿之战，谈起大禹治水，谈起涂山氏，谈起他曾经辜负过的女神仙，谈起坐上天君之位的儿子……
那么多的往事，不是一夜的时间就可以说完的，说到最后，连青鸟都熬不过困意钻进应龙神君的衣服里贴着他的胸膛睡往，似乎那里的热和让它感到无比安全。戚晓风看着那鸟梦呓般的轻叫感到好玩，这么有灵性的鸟儿，昨晚听半耳白狐说过，已经跟了应龙神君千载时间，一直都被神君用血养着，却到现在也没修成人形。
狐帝的儿子趁酒醉开玩笑，说没准应龙神君的血出了问题，或者这鸟资质奇差，悟性极低，根本修不成人形。那鸟当时已经醉到飞不起来，但听这玩笑，还是连蹦带跳蹦到狐帝儿子的身上用嘴往扯他的长发，怎么看着都不像资质奇差或者悟性很低。
而应龙神君的血也没有任何问题。由于太阳升起的时候，那对白狐兄妹告辞回了狐狸洞，约莫刚穿过仙障，应龙神君手里蓝光一现，就变出把锋利的匕首来，青鸟一下就醒了，从他怀抱里飞出来，落到他手边，低头看了眼那匕首叫了两声。戚晓风看他拿着匕首走过来，警惕地支起身子退到巨石边沿，后面是黄潮汹涌的水，假如应龙神君有任何动作，他都能从这个地位跳下往，游进黄潮中找机会逃走。
戚晓风的水性不太好，实在这个打算基础没取胜的机会，应龙神君的真身是一条应龙，他看到过他潜水的速度，龙在水中的游速，根本不是他这样的半血狐狸可比的。
应龙神君抬起刀的刹那，戚晓风一只脚已离开了石头边沿，身子倾下往的一刻，迎接他的却不是预感中的沉沦感，而是黄潮的水形成一股漩涡升起，将他狠狠拍回大石头上。
“我对杀你没兴趣。”
应龙神君对他的疏离有些扫兴，戚晓风从大石头上爬起来，看到他将袖摆挽了挽，拿起刚刚饮过酒的杯子倒干净，然后在自己左手的手肘上割了一道细长的口子，血很快就漫了满满一杯，应龙神君将整杯血递过来，戚晓风没敢接。
“这是……做什么？”
“救你。”应龙神君说的轻描淡写，将伤口凑近青鸟，那鸟却没往舔舐，血滴在袖子上的时候神君蹙了蹙眉，青鸟才乖乖伸了小嘴往喝。“狐帝剑上粹的毒很特别，解药需要到天宫往找太上老君索一种仙丹，我最近懒没往找那厮下棋赌药，只能用血里的修为救你。”
戚晓风明确了，接了杯子，嗅了嗅杯子里的龙血，被血中弥漫的精纯仙气吓了一跳，这血进喉极凉，冻得他一个发抖，很快就能感到到隐隐作痛的伤口不那么疼了，青鸟沾着一嘴的龙血很奇怪地看着他，似乎应龙神君极冷的血液并没有对它本身造成什么影响。
直到青鸟喝饱飞回神君怀里，神君才用右手的指尖抹了把伤口，那道口子四周的皮肤瞬间浮现出亮白的鳞片，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愈合，等那道口子彻底不见了，龙鳞也徒然消散。神君用衣衫柔柔擦了擦青鸟嘴上的鲜血，吩咐他好好休息，又化作一条白龙张嘴含住青鸟潜进水中。
戚晓风对着水里的漩涡撇了撇嘴，都聊了这么久已经可以算朋友了，他怎么还是不信任他，还是感到他随时会吃了他的鸟的样子，一只几千年都不会化人形的青鸟有什么宝贝的，他要是真爱好，赶明等他好了，就往黄泉彼岸走走，帮他再抓一窝回来当作谢礼。
实在戚晓风也听说过青鸟和应龙神君的缘分，据说自从女魃逝世后，神君失魂落魄终日低沉于彼岸黄泉，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只有这只不知从哪儿飞来的青鸟一直陪着他，而应龙神君也是由于这只青鸟的陪伴，才放下酒坛从彼岸走出来，同时也从情伤里走出来。
这世间哪有什么完善的恋情，终极的结局，不过是生离和逝世别二者择一。
戚晓风在凡间村的时候，就见过太多类似的哀剧，他听到这个传说的时候，为应龙神君的深情所动，但又猜忌过故事本身的真实性，一方面是类似的演绎实在太多他在村里的说书先生那里都听腻味了，换个人名换个情节似乎又成了另一桩故事。另一方面就是传唱的应龙神君背负的笔笔情债，和青丘两任帝姬纠缠不清的关系，还有民间传唱的各种版本中不计其数的女子。
这么多情的人让他在一个女子身上痴情至此，戚晓风感到不太可能，然而和应龙神君呆了一整夜，听他说了一整夜往事，应龙神君曾经低沉彼岸的事儿却是真的，戚晓风忘不了他说起那些时，被星辰照射下的碧蓝的眼睛，那样深沉的眼力里依旧可以窥见一往情深，只是如同丢进黄潮的石头，终极还是沉静在了波涛里。
一夜相处让戚晓风开端猜忌民间传说的真实性，昨夜闲聊，又喝了不少酒，他向应龙神君求证那些故事，得到的答复有些不尽人意，却也算得一种答复。
“凡间还传言，应龙分两种，一种为毛犊和羽嘉所生，生凤凰、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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