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与瞳卷·六二六（1/2）_风筝与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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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筝与瞳卷·六二六（1/2）

跨进装着茶色玻璃的玄色铁门，一股咖啡特有的香气扑鼻而来，或许是太浓郁了，加上热气的烘托，闻起来反而有点淡淡的臭味。服务职员上来询问，石娇娇摆了摆手，“约好了。”那人听了便退到一边，这个空档石娇娇已经将全部厅内扫了一遍，寥寥几座客人，并没有和自己相约之人的身影，一时怀疑地愣在原处。

“我们楼上有雅座，或许是楼上那位。”退往的服务员适时伸手提示，石娇娇这才创造身边摆满别致装饰物，缠绕着室内藤蔓植物的玄色架子后面，还有一道不易察觉的木制楼梯。石娇娇颔首道谢，走到楼道旁边，仰头看见一个黑白格的圆盘上挂着一个铜色的船锚，锚身雕着张狂的女妖头像，从呈条状乱舞的头发看来，似乎是美杜莎。

“啊，竟然是这里。”石娇娇忽然记了起来，这正是几年前邵文语安排自己和田昊相亲，初次见面的那家咖啡馆。那次会见在初夏，咖啡店外植物葱葱，连门都是隐蔽的，和现在冬天光秃秃的景象大不雷同，难怪没有认出来。店内环境掩护得很好，阐明店员勤恳，也阐明几年来这家以休闲为主业务的小店生意经营得委实不错。

二楼空间比一楼看起来更拥挤一点，低沉的装修色调让这里看起来更加安静，呜哭泣咽的蓝调音乐轻得听不出声音是从哪个方向发出来的。楼梯上用的木板尚且保有植物的韧性，在石娇娇踏上地毯前的最后一步留下微微发虚的踏空感到。石娇娇站在楼梯口，看见角落里一个长发披肩的萎靡背影，有点不太断定。

石娇娇拉开布艺的椅子坐下，对面的女人手臂撑在桌沿上，左手扶着额头，并没对石娇娇的到来有所表现，仅仅撩起眼皮，由下而上地审阅着她，眼神实在称不上友爱。石娇娇将外套搭在旁边的椅背上，在木桌前端正了坐姿，慷慨地先问好，“蒋小姐，我来了。”被招呼的人浅浅出吹一口吻，这才运动起来。她放下手，全部面貌裸露在石娇娇眼里。

这短短两三年时间，要经历怎样的风浪，才干将天人之姿的玉人面彻底摧残，涂抹上苍老的斑驳痕迹呢！蒋芫眼角那颗渺小的泪痣还在，只是点缀在蜡黄的底色上，完整丧失了动人的魅力。石娇娇抬眼一看，不受把持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费了很多气力才做到不让对方察觉。蒋芫嘴角藐视地提了一下，“怎么，不认识我了？”

石娇娇和蒋芫唯一的交集就是张堃，她来找她，除却与他相干的，不会有别的事情。石娇娇重新正视蒋芫的脸，眼里已经恢复沉静，道：“蒋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呢？”蓝本无力摊在桌面的手瞬间攥紧，蒋芫不着寸金的指节和木质桌台撞击出一声闷响，“何必故作姿势呢，我和你陌生得很，找你能有什么事？”

怒气激得蒋芫面色浮起一层绯红，倒让她憔悴的脸色有所改观。石娇娇嘴巴动了动，对这样的冒犯并没有反响，她对蒋芫为何恼怒是茫然的，这怀疑也表现在脸上，“那假如是这样，我想您可能约错了人。”蒋芫闻言提起一口吻，端端盯着石娇娇半天，竟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石娇娇见对方态度尖锐，垂首苦笑一了一声，作势往拿旁边的包和外套，“既然是个误会，那我还是先告辞了，抱歉！”

眼见石娇娇已经站了起来，蒋芫才压抑地叫了声“你站住”，那声音又闷又哑，布满了不甘心。石娇娇不过做做样子，闻言立即转过身，不动声色地将东西放回原处，静静坐到了蒋芫对面。蒋芫那被恼怒粉饰的苦楚发作起来，强作坚硬的面具脆如蛋壳，刹那就碎尽了。她耷拉着头颅，纤细的脖颈好似下一秒就要断了，从喉头挤出一句话来。

“他失事了！张堃失事了，案子已经审结，他正式进狱服刑了。”

一直站在一块宏大的峭壁边，壁前是一片无垠的水，水面上笼罩着白茫茫的未知境界！酝酿在沉静之中，一道巨浪悍然腾起，重重拍打在巨石上，将身躯摔作粉末，四下迸射！它发出震耳欲聋的轰叫！惊得人神魂俱裂开，心惊胆战！

自一个含混的时刻起，很多模含混糊的人说着暧昧的话，含混地暗示着一切，终于有个和张堃紧密关系的人，带来了清楚无比的讯息！

石娇娇感到一阵虚脱，如同强撑了许久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她怔怔地，嘴巴开开合合始终讲不成一句完整的话。蒋芫见石娇娇这样失神，心情非常奥妙。她一方面为这总是故作无辜的女人显然遭遇打击而痛快；另一方面又条件反射地鄙夷这个，比自己年轻很多的伪善女人：明明没措施抽身，却从头到尾扮成最清白的样子！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蒋芫嘴角拉扯，似笑非笑地说。石娇娇看向蒋芫的眼力有个瞬间是空洞的，开口时喉舌发干，道：“是，我也没有理由知道。”“哈哈！”蒋芫仰头大笑，抚掌到，“他就爱好你这个样子吗？”石娇娇面目，她缓慢地摇摇头，“你不是来说这些的。”蒋芫咬了咬牙根，“别认为我不知道，你还有你的丈夫，到处探听他的消息。”

“是又怎么样，你知道，我和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探听不到你们的消息。”石娇娇脸色微微一动，随后又晦暗起来，“你为什么找我来，最好尽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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