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与瞳卷·四六八（1/2）
出租车离开之后，石娇娇捋了一下被风吹到耳边的碎发，四下看了看。假如不是蔡主任给了地址，石娇娇可能永远不会知道，b市还有这样一条富有文艺气味的街。进口躲在主街道一排门面华丽的店之间，狭窄的巷口走进往之后也感到很逼仄，但巷子很幽长，灯牌交错，不是音乐酒吧就是书店……全部巷子飘着低沉的音乐，像是谁在拉大提琴。
“啊，娇娇，在这里！”蔡主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把愣神的石娇娇吓了一跳。不同于餐会那天的正装，蔡主任一身休闲打扮，外面套了件超大的军绿色飞行服，刘海被扎成一个小揪散在头顶，隐形眼镜也换成了圆框镜，完整换了一个人。“差点没认出您来！”石娇娇恭敬地弯弯腰打招呼。“啊呀，不要这么拘束，我又不是你老师！”蔡主任拉住石娇娇手臂，指着身后一扇红色的门，说：“走，进往看看。”
这是一个小戏院，不知是年代久远还是故意设计的，一进往就给人一种六七十年代的感到，还有一个开了小窗的售票处。石娇娇跟在蔡主任后面，走在狭长弯曲的过道里，灯光固然晦暗，还是可以看见墙面上的涂鸦，里面不乏一些一看就很复杂的数式，写在这样文艺的墙上，倒有种特别的结构美感。
“真没想到你也是个胆子大的，跟我只见过一面，头一次来这里，也不是什么敞亮的处所，就这样一声不吭地随着走，也不怕我把你给卖了！”蔡主任走着回头对石娇娇笑道，石娇娇耸耸肩含羞一笑，咬了下嘴唇，有点迟疑地说：“实在……我跟唐老师说过了，他听了很惊喜，让我只管随着你就好。”蔡主任一听停下来，看着石娇娇，问：“可是你答应我不告诉他的？”石娇娇鼓鼓腮帮，“您是他的同事，我左思右想，不能瞒着他。”蔡主任摇摇头，抬脚持续走，笑着说：“你们这一对真是……”
一道垂着布帘的沉重木帘之后，是个灯光明亮的小小新世界：极具复古作风的小戏院，舞台后面是大幅色彩冶艳的天鹅绒幕布，圆形的伸展台尽头已经放着指挥架和几把椅子，其中一把上放着一根没有插片的簧管，看得出有个乐队将要表演。台下随便放着些小圆桌就算观众席，零碎坐着几个人在窃窃耳语。舞台的斜对面是个极高的木质小酒水台，侍者的短发混乱翘着，半闭着眼睛，百无聊赖地擦着杯子。
“啊，来了，是这位吗？”侍者一见蔡主任就活了过来，从台子上拿起眼睛带上，从上到下尽不粉饰地打量着石娇娇问，惹得石娇娇有点不好意思，往蔡主任身后躲了躲。蔡主任手搭在吧台上，放松的时候才干听出她微带北方口音，“还能是谁，您就收着点吧，把人都吓到了。筹备得怎么样了，他们人呢？”“后台换衣服呢，你也快往！”说着冲石娇娇嘿嘿一笑，“来杯马提尼吧？”
石娇娇怀疑地看了蔡主任一眼，蔡主任莞尔一笑，说：“他是我们的老侍者！是林业大学材料力学的专家。”“啊？”石娇娇半张着嘴，蔡主任伸手一扫，“哈哈，你别紧张，这里呀都是我们的同学同事。大家志趣相投，教研之余凑在一起唱唱歌弹弹琴，也经常邀请伴侣过来。你可是我们盼了好久的，低调的唐教授把你躲得太深了，好不轻易被我挖出来！”
“那……岂不是一屋子的科学家？”石娇娇缩了缩脖子，眼睛瞟了瞟坐在圆桌区了几个人。蔡主任抿嘴笑了笑，“也不是，灰格子那位是个律师，不过她太太是生物学家，正在后台筹备。”石娇娇的惊奇一直没有缓过来，蔡主任拍拍她的胳膊，笑道：“我也要往筹备了，等着看我们为你筹备的惊喜吧！”说完眨了眨右眼，姿势生动地离开了。
“大侍者”的马提尼居然有高低两层色彩，推给石娇娇的时候仿佛在炫技，“这是正常的悬浮液分层现象，可跟我的伎俩没有关系。”石娇娇夹着杯柄，道谢之后警惕翼翼地打探，“是什么节目啊？”头发混乱的男人撇撇嘴，“既然是惊喜当然不能告诉你，耐心等着看呗。”这世上，大概唯独我畏惧惊喜！石娇娇心里嘀咕着，不安地看着舞台。
陆续有几个人推门进来，找了张圆桌坐下悄声交谈，有人径直跑来吧台，并不劳动别人，在打个招呼之后，自行调配了饮品端着回到自己朋友间。石娇娇看见那块宏大的幕布动了动，侍者放下手里的瓶子，走出来对石娇娇说：“要上台了，我们坐过往。”石娇娇木愣愣地随着他，找了张居中的地位坐下来。
一个美人，一袭玄色露肩长裙，拿着一柄小提琴率先从后面走了出来，在大家的掌声里行礼落座，“居然是蔡主任！”石娇娇随着拍手，惊得嘴巴一直合不拢。中提琴、大提琴的演奏者像一对夫妇，紧接着后面又站出了风采翩翩的簧管乐手！眼力偏一偏，才创造舞台的角落还穆然放着一架三角钢琴！原认为是弦乐四重奏，这么看，竟是个“五脏俱全”的小型西洋乐团。石娇娇是不懂古典乐的，惶然地看了看“大侍者”的侧脸，越加紧张。
指挥是一位看起来中气之足的敦实男子，假如他也是学者的话，会让人第一眼联想到厚重如化学等专业。他朝台下敬了敬礼，转身颇有声调地举着指挥棒，动作停留的片刻似乎在帮演奏者和听众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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