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与瞳卷·三九六（1/2）
室外冰冷的气体扑在石娇娇流着热泪的脸上，让她忍不住一下子捂住自己的脸。这不是她所想的局面，她本来是抱定无论父母什么反响都照单全收，用女儿最柔顺的一面往软磨硬泡的方法。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爸爸妈妈情绪会这样难以把持，话还没说几句，石娇娇就自乱阵脚，居然跟他们硬碰硬，落得现在被赶出家门，无法收拾的场面。
如此一想，石娇娇即心痛又烦恼，开门时满腔的意气散得一干二净。她扬起来，让雪花落在脸上，感受星星点点融化的凉意。石娇娇深知尽不可以赌气跑走，这一走抵触就激化了，跟爸爸妈妈关系会更僵！“就让我为你们守夜吧。”女儿将胸口的浊气换出往，扭头看了看阴森森的窗户，苦涩地笑了笑。
她推了推厨房的门，门框摩擦的声音锈涩，看来长期上锁，自己的钥匙还在行李箱里，行李箱早在傍晚被自己放进了厢房。整栋屋子被收拾的太整洁了，没有任何杂物，只在墙角的鞋架上放着一双洗干净之后，忘记收回屋子的男士棉鞋。夜愈发深了，体温似乎越来越难以抵抗严冷，疲劳感也愈加浓郁，石娇娇再也没气力走来走往，偶然蹦两下取热。
也不知道像谁，认定一件事就尽不让步。一双夫妻躺在床上，都在黑私下瞪着眼睛，哪里有一丁点睡意。先时胀满对“不肖子孙”的怒火，稍稍冷静之后，耳朵里充塞着室外悉悉索索的声音。听着她偶然咳嗽，或往外哈气，大概是冷了还蹦跳几下；听着她往返踱步，仿似抬脚走了出往，最后声音越来越远，竟像是要走远了！所幸过了一会，她又走了回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石爸爸不知道自己睡着了没有，忽然惊醒般睁开双眼，推了一下身边人，“怎么没动静了！我要往看看！”石妈妈已经弹坐起来，叹一声“养儿女真是养冤家”，连外套都不披一件，就走出门往，石爸爸急忙拿起棉衣跟在妻子身后。
荧光的圆形时钟上，时针指向凌晨一点。门前的青菜地全都白了，走廊边沿也积累起一条雪线，夜风兀自咆哮，没有一点点人的踪影。石妈妈起先拉着门在屋子里看，扫了一圈没看见石娇娇的影子，一下冲了出往。在石爸爸打开门灯后，妇人看着不远处，表情又疼又恨。
她看见石娇娇蜷缩在墙角，抱着一只棉拖鞋，将鞋架挡在朝风的处所，似乎已经睡着了。石妈妈几乎跌倒在丈夫的怀里，带着哭腔说：“就是个要人命的冤家！”
第二天雪后初霁，从前石妈妈随手插下往的一株腊梅枝，已经长到一人高，固然瘦弱却也花开馥郁，迎着第一缕晨光抖落枝头积雪。“妈妈。”想要静静出门的妇人，被等在门口的女儿吓得禁不住打了个激灵。妇人表情复杂，冷淡地问：“你做什么？”石娇娇自然地说：“景区其他小店都放假了，我们家开放了预定，分流了度假村来过年的游客，确定会很忙。”
妇人冷着脸，晃了晃攥着手套的那只手，指指小巴士站台的方向，“走吧，往店里吃早饭。”昨晚激烈争吵的余韵还残留在石妈妈为难的神态上，而对石娇娇似乎毫无影响，她轻快地跟在妇人身后，问：“爸爸已经出门啦？”“都快回来了。”
“那，厨师大叔还住在仓库旁的小屋里啊？”“没有，在菲菲老家庄子上租了房间了，我们每月补贴二百块钱。”“那我看还新招了不少服务员……”“临时的，哪养得起那么多，你二林嫂现在都知道要休息，要涨工资了……人工越来越贵……”就这样，亲子谈判进进了第二阶段。
白晃晃的病房里，石娇娇模模糊糊也不知道睡着没有，只感到有人拿起自己的手，苏醒了一看是给自己扎针的护士，对她抿嘴一笑，“醒啦，我还筹备拔得神不知鬼不觉！”石娇娇还没来得及反响，手背上一痛，只剩棉布和胶带，针管被护士拿在手里了。唐建宇走上问：“有什么要注意的没有？”护士摇摇手，“这得往问医生，但多休息总是没有错的。”
护士离开后，石娇娇按着酒精棉不太敢动胳膊，看着唐建宇问：“现在怎么办？”唐建宇笑笑，坐在床沿说：“马上一点了，你想往酒店还是就在这里睡一夜，反正都可以。”石娇娇想了想，“我就睡这里，你往酒店，明早给爸爸妈妈退房什么的，他们第一次住外面。”重要还有个用意就是在父母眼前要保持稳重的间隔。
石娇娇说得有理，唐建宇也早就想到，奇怪的是这两句平常话之后，两人忽然缄口不语，静静地看了对方一眼，石娇娇泛白的脸色立即绯红。
第二天一早唐建宇领着石家夫妇来到医院时，苏看已经帮石娇娇办好了出院手续，正好在挂号大厅碰上。苏看已经脱了白大褂，看来已经放工了，一见唐建宇他们就打了招呼，把一袋药品塞到唐建宇怀里，说：“其他都没什么，只是扁桃体四周炎还要输几次液，并吃些药。外服的药都在这里，输液的单子也在里面，你们拿往回镇上医院就行。”唐建宇把袋子里东西拿出来逐一看过，谨慎地点了点头。
“都看明确了吧？”石爸爸伸脖子往唐建宇手上看，“嗯，都明确了。”唐建宇回，赶紧把手里的单子往他眼下凑。石妈妈也看了一眼，问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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