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六、催 眠（1/2）
屋里暗沉沉的，只有贾连城不远盏烛火，叶睐娘忽然惊喜的叫，“相公，你看那蜡烛，平时不怎么注意，现在细看竟然分了那么多层，每层颜都各不相同，真漂亮。”
贾连城随着妻子的去看盈盈舞蹈的烛火，不由笑道，“这有什么，我早就知道了，以前晚上读书，你知道的，我并不怎么爱读书，就瞪着桌上的蜡烛出神。”
“我觉得好看，”叶睐娘难得像今天这么娇蛮，指烛火道，“你竟然笑话我无知，罚你盯着这烛火柱香的功夫不准转目。”
竟然有这样的责罚？贾连城哑然失笑，却又不愿拂了妻子的意，“好，只是我已经有些困了，睡着了我可不管。”
要的就是你睡着，叶睐娘微微笑，“那就睡好了。”
远不知谁家敲响了木鱼，声声机械单调，叶睐娘的声音温如静水，“今天的烛火与你小时不样的，你仔细看，我可是使了法术的哦，你看有什么不样，用心看”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冷，到有人在哭，好吵，我想找我娘”贾连城只觉浑身沾满了雨水，又冷又饿，找到母亲就会有吃的了，可是母亲却不在灵堂里，于是他就从父亲的灵柩前起来，向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我这是怎么了？是睡着了？”贾连城被叶睐娘从深度睡中唤些，看到周围悉的房间和妻子关切的目光，心中大定，他怎么做了那么可怕的梦，竟然又回到了小时候。
“相公怎么了？”刚才贾连城的反应越来越强烈，叶睐娘知道除了那些事，怕是还有更可怕的幕，但贾连城的神状已经不适合在问下去，才将他唤醒，“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很好，”贾连城将头倚在叶睐娘身前，“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想起来许多很久前的事，人真是很奇怪，有些东西你明明忘了，怎么又跑到梦里来了。”
那些事怕是你永远不会忘，只是埋在了记忆深再也不愿想起罢了，叶睐娘怜惜的将贾连城揽在怀里，“梦到了就梦到了，没什么的，反正都是些过去的事。”
“你不懂的，有些事，有些事，”贾连城难以启齿，“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是秋天，连着下了好几天的连阴雨，真的好冷，真的。妹妹还小，只有我个人跪在那里，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所以你才出去找母亲，看到的竟然是母亲在父亲尸骨未寒的时候与伯父通，叶睐娘叹了口气，“你那时还小，有些事或许记的不太清了，公公是这个家里的嫡子，去世了下人怎么敢乱跑？怕是事太多太杂，都在忙着，而碧娘当时年纪又小，母亲也定要照顾她，所以才忽视了你。”
见贾连城只是不语，叶睐娘让他躺好，自己侧身躺在他的旁边，“虽然你从来没说那边的事，但这两个月妾身看下来，你们以前在那边府上，想是受了不少委屈，母亲这些年真不容易，若搁着寻常人家，咱们四房怕是让吃的渣子都不剩了，这些年，不论怎么忍辱负重，母亲到底是把你们拉扯大了。”
叶睐娘算是明白了贾连城为什么对温氏的度问题冷淡疏远，没有人愿意自己的母亲是个无耻的人，想开解贾连城，就要给温氏的私找个他可以接受的理由，而四房的艰难境就成了最好的借口，温氏是为了儿女才屈从与贾顺纲的。叶睐娘在黑暗的扯扯嘴角，大伯在亲弟弟停灵之时强占弟媳，这个贾府还真脏的可以。
自己这么多年直在怨恨母亲，从来没有想到这点，贾连城转身看着妻子，“真的么？母亲养我们很不容易？”
这话问的，好像我是姜嬷嬷样，“你们自己过的日子自己还不明白么？反正就我看，你的那几个堂妹妹对母亲可从来没有半分尊重，听说当不是也没有什么家私留下，母亲又没嫁妆，还好大伯和大伯母念兄弟之，不然，你们还不知道落到那儿呢，我伯以前做过知府，逼再嫁，甚至为了钱财将人卖的了都有，当然，贾家是官宦之家，那样的事不至于，但母亲能挣扎着将你和碧娘拉扯成人，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们受的苦，怕是她要双倍承受。”
叶睐娘夸大了后果，真将温氏母子赶出去，贾顺纲会被族里教训，朝廷弹劾的，但这样说，却更容易让贾连城从心接受母亲，想来他对女人的抵触厌恶与母亲的出墙有莫大的关系，所以叶睐娘只能将温氏出墙的理由说的可怜和无奈些，不过在当时的况下，温氏能做的确实只有顺从，依她的生存能力，她敢拒绝能拒绝么？
这两人谁都没有睡好，但也都没有再说话，叶睐娘知道要给贾连城点时间让他自己转过弯来，她现在做的是等待还有再次出手的时机。
天气越来越好，叶睐娘忙完了帐日，就到温氏那里陪婆婆闲聊。
“睐娘来了，快坐，”温氏这阵子日子过得越发滋润，儿子对自己比以前亲近多了，也愿意陪自己坐着说话，这让温氏心花怒放，对媳自然格外看着顺眼，“今儿我看针线房派春衣呢，你看看，这几个丫头，慌着就穿上了，也不怕个倒春寒再冻着了。”
“奴婢以前不是没穿过这么好的衣裳么？”冬雪缩脖子，“如今服侍太太，真真是掉到福窝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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