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的秘密 83
柯平生始终没能知道小哭包的名字，后来就渐渐忘了这回事。
希言见柯平生没什么反应，也不好再发作，只凶巴巴地警告他，“搞清楚啊你，假的，都是假的。”
柯平生回过神，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头发剪成那个样子，应该整天待在家，没出过门吧？”
希言奇怪地看一眼柯平生，觉得他的问题来得莫名其妙，顺口回道，“我倒是想待在家，耐不住大人爱出门，还非得带上孩子，参加婚礼啊，去开学术会议啊，没个消停时候。”
柯平生呼吸慢了，手攥成拳头又松开，来回往复，过了片刻他又问，“都在本地？”
“当然不是。”
希言从小柜子里翻出个帆布手提袋，将阿姨准备的冰红茶和零食装好，边收拾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回话，不过她那时候毕竟小，有些事记得不怎么清楚。
“正赶上暑假，我跟着我爸妈先到大西北跑了一圈儿，然后飞回市参加姨姥姥家一个舅舅的婚礼，我还是花童呢，小时候不懂事乱跑，那次差点儿丢了，我哥被我大舅打了一顿，几乎见血，就因为他没看好我。后来他们就不愿带我去人多的地方了，还特地请了个24小时陪我吃陪我住的保姆，一直到我上初中，人家要回去照顾自己的小孩儿，我才终于没了保姆……行了，走吧。”
希言招呼柯平生，将手提袋递给他，见他神色飘忽，伸手戳他一下，“哎，拿着啊，好沉。”
柯平生已经数次心不在焉，希言忍不住念叨，“你到底还出不出去？不出去就在家待着吧。”
柯平生接过手提袋，僵硬地一笑，又将希言的脸仔细打量，还真是她？
希言率先出门，坐进驾驶座，脑子里突然一闪，好像打从认识柯平生以来，只见过一次他自己开车，就是赵楠闹事，差点撞车的那次，其它时候，他都是一副大oss的架势使唤司机。
柯平生习以为常地拉开车门坐后面，希言嗨了声，调侃道，“老板，您给我开多少工资啊？”
“怎么了？”柯平生当然听出希言有弦外之音。
“坐前边儿啊，大哥，我是你司机吗？”
希言大力拍拍副驾椅背，脾气越来越刹不住。
柯平生下车到前面副驾坐好，心里的波澜丝毫没外露，“可以了？”
希言挑不出其他的毛病，启动车子出发。
林远县有个博览馆，将原来的艺术馆、陈列馆合并而来，里面展品不少，陈青山还捐赠过一批藏品。
这种感觉有点像郊游，希言瞧着聚精会神挨个儿看展品的柯平生，不过这郊游的乐趣差那么回事儿。
柯平生从玻璃罩上看见希言百无聊赖地在他身后站着，接二连三打哈欠，还伸了个懒腰，他不禁垂眼弯了嘴角，缓缓挪动到下一个展品，就见她也跟着动了动，似乎是为了打起精神，原地跳了几下。
柯平生就这么一个展品一个展品地挪动，玻璃罩上映着他的脸，也映着希言的脸，她一直忍耐着没打断他。
从来没想到会再遇见，柯平生玩味地看着希言虚幻的影像，她大概早就忘了，毕竟那会儿她太小，原来小哭包长大了是这个样子，比小时候哭丧丧的模样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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