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立下誓言
白弯弯不知道中御府在哪里，一路跌撞撞，问了很多人，才来到中御府门前。
守门人理所当然地把她拦在外面。
“放我进去！我要见梵公公！”
“梵公公也是你这种人说见就见的？滚！”
守门太监毫不留情地驱赶着她。
“你再这么大声喊，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也不看看自己是谁，居然妄想求见梵公公……”
掌刑人是中御府的人，也是梵公公的人，如今她见不到他，如果再在这里浪费时间的话，朝月又会多挨上几百刀。
刑罚还在继续。
白弯弯没有继续纠缠下去，既然见不到梵公公，那就去浮屠塔！
沈重青是出家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是他的话，也许会答应出手救救朝月。
去往浮屠塔的这一路，太监和宫女们都对着她指指点点。
“你看看她，多狼狈？居然为了一个宫女奔波……”
“有些不自量力了呢。”
佛塔是禁地，她自然进不去，不过好在那地方空旷安静，她在外面叫了几声，沈重青便露了面。
只是自始至终，他的步伐都没有超过塔前的那块石碑。
那里是他的界限。
“你救救朝月吧，她正在被凌迟，你在宫中的地位高，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救她！求你跟我走一趟……”
沈重青清清冷冷地站在浮屠塔的石碑后面，俨然分明的一道界线。
石碑之后，是他的坟墓，尽管他的眸中带着担忧，可他依旧无法跨出这条界线。
“出家人慈悲为怀，你口口声声让我拯救天下苍生，可是你自己呢？见死不救冷血无情？”
沈重青那一身青灰色的僧袍，边角被洗地发白，纯澈干净，正如他的人一般。
这座塔外发生的任何事，他都充耳不闻，坚守本心。
他也会仁慈，也有怜悯，可他不得不将那些情绪暂时摒弃。
“白姑娘，你不明白，我今生不能踏出佛塔的原因。我自小便是个通达佛理的异人，八岁通读千册佛经，十岁能与高僧辩法，佛陀悟证，十二岁开始，能窥见世俗之人看不见的因果循环，甚至能预言一些还未发生的事。师傅说，我能看见这些，是因为我有一颗不被凡尘蒙蔽的佛心，但有朝一日，若我走出这座佛塔，被尘世蒙蔽，便再也看不见这些因果循环了。于是我立下誓言，为守本心，今生不踏出佛塔一步……”
白弯弯虚无地笑了笑，“原来这就是你口中的慈悲。”
“若不是我坚守誓言不踏出佛塔半步，守住本心，那天你与太后来时，我也不会一眼就看出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出不出塔？”
沈重青转过身，背影看上去坚定决绝。
“不出。”
白弯弯绝望转身，却又听到身后沈重青的声音传来。
“今日结局我早已看清，无论你找谁来，都救不了她。她的死是有意义的，或许是佛祖为了让你参透这个世界的残酷法则，或许是为了磨练你，让你今后更加坚强。”
白弯弯头也不回。
“去你的狗屁佛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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