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给梅面子赴追悼(1/2)
开场白已经把气氛融和得血容于水了。我便顶真问,市政府大院的事定了吗?
孔道然也收敛了轻软爽意,说,这事主要是俞市长在分管。不过我和办公室打过招呼,要他们还是请审计所评估一下,办任何事也得有个依据。
他停了下又说,你吃定心丸嘛。张媛见我们说正事便走开,去电脑房上网种菜,开心农场。
我焦躁说,我的孔市长,我早就给您说了,市政府大院我吃定了。这么多年我的性格你还不了解,我几时对定了的事反悔过。
上次去你办公室,我不可能象上级给你下指示啵。孔道然横眉冷对的:我以为你说作好玩的。
罗靖上次也不像那么迫切。我强调:还不迫切!刚才她都要来,是我看她没吃饭,就我一个人来了。
孔道然说,她这时才吃饭,还在让她给你跑销售。我嘘气说,她现在自在,整天和荆江的几个贵夫人在阳光包着钟点房玩牌。
饿了端到手上吃,只恐上厕所耽误时间,可惜别人替不了。孔道然说,就是邓大姐她们啰。
今后少和她交往些。我说,这事只有你做表弟的去说了。也许是我寐着心在利用她,接着又转了语气:不过,她也可获得一些信息。
我为什么这时来找你,就是晚饭时,她看到马书记魏市长俞市长他们在阳光陪浙江来的老板喝酒,还听说是来开发市政府大院的。
孔道然说,哦,有人敲行你急了。他的脸阴沉下去,张媛以为我们吵嘴了,赶出来听明了忙插话:哎,马总开发政府大院再好不过了,你怎么不帮他。
他瞪了她,我趁势说,又说马书记要走,他还讨这麻烦做什么。嗨,有的信息也许是讹传。
孔道然喝了口茶调节了情绪,便说,他要走肯定就要把这事搞定啰。我看国庆前政府大楼是要搬进去的,那旧大院就必须处理。
你打算用多大个法码盘下?话说到这份,一定是他们开过常委会或市长办公会。
我若有所思的说,在个人问题上宁可多甩几个,就大院而言,不超过四百万,。
孔道然缓缓说,评估可能不止这个数,要加入竞标因素,不好说了。我说,他浙江老板未必肯出我这个数。
孔道然叹息:他不肯出那就好了。我似乎悟出他们的底牌,事情是呆的人是活的,急切地说,孔市长,现在的事你还没看清,我出的再多他出的再少,两个学生伢打架(为笔)未必就归我。
宾馆市里有人合伙出到七百万你们不给,给了福建老板只五百万,而且五百万都是在荆江中行贷的,美其名曰外商。
孔道然拦了我的话:你不要听社会上的人乱讲。南方周末把监利的三农问题造得稀烂,现在叫停刊了。
我说,那是政z问题,我不关心。只关心经济。他看我又激动起来,还是很沉稳的说,那你要我帮你做些么事呢,处理这样的事我还真外行。
我说,没么事,你只给我提供准确情况,我会对症下药的。他吹捧给我戴高帽说,我知道你有这个哈数。
该说的话我都说了,愿望基本达到。便起身告辞。当我刚发动车,手机响起,是个陌生的坐机电话,搞企业的人是不能不接电话的。
电话里是一个老人的声音,拼命的嚷:我是梅师傅,我是梅师傅。第一句我已经听出了是她,是我进红炉时的师傅,叫梅芳丽。
她的车工技术象她的名字一样美好,操作能手,三八红旗手,劳动模范,先进生产者,那个年代的光荣称号她都冠上了。
当时好多人都羡慕我拜了这么好个师傅。也不是我拜,是服从分配,厂子里按报到顺序排的,也说我个头大正好分到她的车床上。
每每我抢着重活,要将笨重的零部件搬上车床,她娇脆的噪音总关切说,正长身体的时候,别伤了气份。
尽管她身体娇小穿着小号的工作服,总是充满了工人阶级那股子干劲,能帮我把柴油机身搬上车床,教我辨认卡尺,现在我知道了数标卡尺不是处国人发明的,我国一千多年前的东汉就有了青铜卡尺。
紧活动扳手的事她最后也要检查一遍,有时还能紧上半圈。她感冒高烧,说话鼻塞都坚持上班。
一次因搬皮带盘而导致流产大出血休息,我还不谙世事嘀咕红旗师傅怎么不飘扬了。
车间里有人指责我,说我不懂事,不知心疼师傅,让她搬重件险些丢了性命。
那时我根本不懂女人会有那回事,是妈准备好鸡蛋红糖催我去医院看她。
她苍白的躺在妇科的病床上,任微笑地关心我别伤了气份,喊车间的人帮忙。
还叮嘱注意安全,下班关好车,断掉电源。那慈母般温存的声音融入了我的学徒生涯,存入了我的语音库,终生难忘和受益。
如今她早已是妑辈的人了,那声音基调没变,只是声带疑重了些。我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忙喊:师傅,您好!她没有半句埋怨,就说:你明天上午挤个空去参加周师傅的追悼会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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