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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变故(1/2)

或许是沉寂太久了,连本该铭于骨子里的东西都模糊了……他们,包括赤皦,皆自嘲地笑了。

不得不说,时间,确实是比神还要可怕的存在。它可以一直存在,可以于不动声色中夺走人的一切与生命,甚至可以……带走神。

相比之下,他们只是记忆模糊而已。

只是……快忘记了而已。

还不如被它带走呢!

可是,也只能无奈了。更何况,时间也没有残酷到极点,至少,他们回来了……即便并不完整……

思及此,黪颤好像想起了什么,问赤皦道:“你找到的那个人,他……也不完整吗?”

赤皦看着茹黯池焕二人将灵壳剑砍向另一只手的长剑,闻言淡淡答道:“当然。毕竟当年他倾尽所有。”他的语气淡漠,听着让人无故生出一种悲哀。

黪颤叹了口气,伸手打算拍拍赤皦肩膀以示安慰。可手一探上去,便感觉赤皦身体一颤。他茫然地朝着赤皦目光看去,顿时也一震,眼神带着难以置信。而旁边的朝晟亦是如此。

他们看到少年二人手中灵壳,不约而同地朝着另一只手砍了上去。

剑很快止了下势,但已割开手腕一层皮肉。

一霎时,血珠飞溅,染上了宛如神物的长剑。

对!血约!他们怎么会忘记缔结血约?

他们果然疏忽了!

就算是吞噬融合了,也是需要同样缔结血约为纽带的!这么重要的细节,他们居然忘了!

幸亏茹黯池焕二人悟性高,否则后果……

灵壳是天地至宝,看似死物,但其内里蕴藏的灵性即使是眼前两把长剑之和都比不上,虽然只是在吞噬融合的过程中潜移默化地融入其中,不经意间提高剑质。但到底还是存在的。

若真砍下去了,恐怕坏的不是灵壳……而是他们了。

赤皦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朝晟黪颤,叹了口气,心下也有些惊悸。

果然过了太久了啊……久到,都忘了有血约这个存在了……

确实,他们也一度以为再不会重缔血约。不,永远。

忽然想到了什么,赤皦开始喃喃:“不对呀……”

周围一片静寂,他的声音虽小却被所有人清清楚楚地听在耳里。

“什么不对?”黪颤问道。

“血约……怎么是这样缔结的?”

言罢黪颤朝晟才恍然--对啊,不应该是由剑来发起的吗?那这么说来,这俩人砍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黪颤不由得问道。

池焕淡定地瞄了一眼淌血的手腕,耸了耸肩,“显而易见,我们砍了自己。”

茹黯则补道:“我们没理由要求剑的忠诚,但至少,我们可以决定我们忠诚的延续。”

言及此,几人终于恍然。

他们想到的,不过是剑的安危。而茹黯池焕想到的,却是忠诚一说。

安危只是一时,而忠诚,对一些人而言,则是一世。

相比之下,所谓血约,已不再重要。

因为人的忠诚,比之物的忠诚,要更加珍贵,更有力量,更能约束人。当然,前提是它可信。

“血誓……”赤皦不禁喃喃,依稀可闻其中掩饰不住的激动。

他们知道它可信。就如同在思考这吞噬融合时,他们从未想过要人立下忠诚的誓言一样,他们已将这长剑主人的忠诚视作寻常。

寻常到了连他们都不曾察觉会有这方面的危机。

然而他们没想到,并不代表茹黯池焕二人没想到。他们也不知其中缘由,只凭心而行。

我们没有理由要求你们的忠诚,但我们希望你们能知道我们的决心--这是二人所共有的思想,无需交流沟通。

而这种决心,在赤皦等三人的眼中,称为血誓。以血为媒立誓,此生不渝。足以盖过血约的共存亡--事实上,亡并不算。

“倒让我想起以前了……”赤皦轻笑一声。血誓一词,便自那时而起。而如今时过境迁,只余下血约二字在世间行走,却又是他们,再度启了这密封的重誓。

但……“你们其实没必要这么做的。”朝晟道,言语间透着些许无奈。

“怎么说?”池焕好奇地问。

“因为它们是灵壳嘛!”黪颤卖关子似的答着,明知他二人并不知灵壳究竟何物。

茹黯也不费话,看了看手中的灵剑。刚刚血溅出也不过只染上半面银光,才一会儿工夫,这些血迹便自发汇聚成滴,自薄得像纸的剑刃上滴落。但奇异的是在这长剑的正中心,一道细如笔划的痕迹出现,殷红胜血,贯穿剑身,仿佛一汪小小血泉,滋养着最为值得铭记的东西。与她另一手上灵壳剑如出一辙。

不过她的注意并不在这里。她的目光,凝聚在了长剑正下方的地面,或者说,阵法上。

很明显的,随着血滴自剑锋滴落地面,它们却在这透着血红的土地上停留,仿佛一颗颗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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