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烠之坛（1/2）
不知过了多久，深渊人眼中的黑夜便悄然降临。尽管他们这所谓的黑夜只不过是比日中所见的光亮稍黯淡了些许，在深渊外人看来也根本没有什么不同。但这又有什么关系，生活嘛，就是这样，一样的东西在不同的时候表现出的些许差异，总有不同的词汇来形容它，使得本应单调乏味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人们也乐得如此。
而在睆城的西北角，有一处悬崖，深不见底，哪怕是能窥探光明的深渊人在这里也只能看见深邃沉淀的墨黑，在它下面，是真正的永夜。可又偏偏每一天，黑夜最早褪去的地方也是这里。但除了这个，这悬崖毫无特色，也是深渊人最不愿意来的地方。
但此时，却有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正站立在悬崖边上，似乎在等待着某人。
过了一会儿，又一道身影出现在悬崖之上，“你果然还记得这个暗号……”
“永夜之地，乃光之起点。有些东西，可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这是他说的。”这声音中带着些许怀念，仿若苦笑还休。
不用说，这两道身影想必就是池焕与茹黯了。
“就像这个悬崖，如果不是他，恐怕也没人能够知道它的不凡之处……”池焕看着悬崖底下，随意道：“你叫我来，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了，比如说－－苏颎。”
“……聪明。”……
不经意间深邃如墨的悬崖深处，绽出了如水晶一般的光彩，如梦似幻，但却也似梦一样，来去匆匆。在二人离去之前便散去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也不知二人是否有留心在悬崖之下那一刻的璀璨。
而在二人离去之后，又有一道身影自悬崖旁的山中走出。他随意地瞄了一眼二人离去的方向，转身便跃下了悬崖。
从头至尾，他只留下一片黑影。
……
第二天，是烠会举办的日子。
烠会，是荒芜深渊里一年一度的盛会，来自四面八方的深渊之人汇聚于睆城之中，盼望着能一睹圣物烠之坛的风采，在它的脚下顶礼膜拜。千百年来，一直不变。
而今年，睆城之中人流则更加密集。不为什么，就因为在这一次烠会上，圣物烠之坛会替深渊选出为深渊荣誉而战的勇士，代表着荒芜深渊的人们，踏上那片光明的土地，与来自上面的人一战。也不仅仅因为如此，更重要的是踏上那片土地，那个有着深渊所没有的“光”的地方。单凭这其中一点，相信就可以让许多人趋之若鹜。
尽管深渊的人们眼中所见皆是光明，但如果没有那个悬崖，又会有谁知道这是光明呢?人对于不清楚的东西，好奇心总是极其旺盛的，即使是相似的东西，在他们眼中，总是与那东西有天壤之别。
所以，他们期待着那“光”。
现在，烠会如期举办。人们早早地就等候在了睆城核心的铜墙铁壁之外。不一会儿，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传来，核心外的重重保护，竟开始慢慢地沉入地面，直至脚印掩盖了它们在地上留下的痕迹。
“今年烠会一定很热闹！”“可不是嘛，烠之坛的选择可决定着我们深渊的未来。只是不知道被选中的人会有谁？”“要我说，茹黯和池焕肯定会有的，他们可是闻名深渊的三大天才！只可惜，最厉害的那个走了。”……一阵又一阵的交谈声在喧闹的人群中响起，人们兴高采烈地发表着自己的想法，却无一人敢于踏进那核心范围之内，最多也只是到之前障碍的内侧便止步不前。因为在他们的认知中，再踏出一步，便是对于他们的圣物的不敬。
“唉……”池焕听着人群里的声声高见，一边艰难地挤开面前的道道人墙，一边分出手挠了挠耳朵，转过头对着身后的茹黯道：“我终于知道长老为什么让我们混在人群里了－－我们将会是选中之人的事都已经传开了，要是还跟在长老后面直接到核心区域那儿，万一真选中了，有人想不通认为是背后操纵，一时气不过上来……天哪，人肯定不在少数，我可还想留着我这条小命！”
茹黯拖着苏颎，淡定地瞟了一眼人群，说：“你是不是这几天被那件事逼得连想人都往这里面想了?我觉得，如果真的有人上来，恐怕也只会是单纯的看你不爽。”池焕闻言若有所思。
“还有，要是你真的想要你的小命，就先闭上你的嘴。”
听到这话，池焕看了看周围的人－－果然刚才不该嚷嚷的，赶紧识趣地闭嘴继续当道路清扫员。
突然，人群安静了下来，一齐望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核心区域内的老者。那老者大概七八十岁，鹤发童颜，饱经沧桑的面孔之上却有着一双纯净无暇的眼睛。那是一种沉淀过后的空灵，仿佛一眼就能看透人心。他身后的白色长发随着不知从何而起的微风飘荡摇摆，让人心中不由得顿生崇敬之感。
“众深渊之人，请怀着虔诚，欢迎圣物烠之坛。”老者的声音浑厚而有穿透力，在人群的上空回荡着，每个人都听得见他的所言。
而随着老者的话语落下，在他的身后，地面上竟缓缓升起一节节石阶，在石阶的尽头，赫然矗立着一尊祭坛样状的器物。它浑身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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