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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玖拾叁回:节外偏偏生枝叶(2/3)


胖子一下子想到,当年在济南上学的时候,学校里面的那群藏族学生。达瓦次仁、扎西、格桑,这几个是他熟悉的,还曾经一起合影。这群藏族人,初中就在内地上学了,初中毕业以后,进入山东省法律学校,两年的学业完成以后,再回西藏,有可能还要去读大学。

格桑经常说:“你们汉人,太不团结。以前在初中,校外来了小流氓诈钱,都是我们藏人把他们打跑。呵呵,后来,专门有人雇我们打架。”格桑曾经跟着胖子去跟王教练学散打(第贰回),可是到了对打阶段,他就不去了——因为沒意思了。他跟人对打,一提脚,对方一低头,他甩一拳上去,对方鼻子破了,打斗结束。

可是,官府的政策真好啊,藏生们每个月有钱领——好像是饭卡上面每月100大洋吧,而且,藏生有专门的食堂,那里面的饭菜,胖子无缘得见,据说非常丰盛。

记得有一次,胖子去邮局寄信,可能因为手里拿着信的原因吧,他听见有人在喊,似乎是喊他。他回头一看,是一个藏族女生。女生走过来后,用不大熟练的普通话说:“你是去寄信吧?”胖子说:“是的。”她递过来几封信,说道:“帮我寄一下吧。”胖子说:“行。”在他看来,这位女生表现出的是朴实无华,委托一个陌生人寄信,却从没想过这个人将成为蛇蝎毒王。当然了,胖子那时候还没有那么坏——那时候他只是心里坏,而不表现出来——所以,这次他算是乐于助人了。

但是,胖子在这些藏生们走的时候,昧了良心。送别的时候,他们很多人拿出哈达,留给熟悉的汉族学生。胖子的脖子上面也被挂上一条洁白的哈达,格桑看到胖子,似乎想起了什么,拿出一条长长的哈达,递给胖子,他说:“请替我转交给王教练。”胖子应下了,但是他看到这条哈达又长又宽,起了歹意,就自己留下了。

胖子还想到,单位的那位他敬重的老大哥马达。马大哥是回族人,每次在工地上吃饭,他都是拿出自己的锅,自己炒菜,然后使用自己的饭碗和筷子。记得有一次,胖子想起曾经道听途说的一件事情,那是从前的一起冲突事件。他一问,马大哥回答道:

“那件事,是你们汉人中有一个坏种,租用了我们的冷库,可是那个人在里面放大肉,引起了我们的不满。这还不算,这坏种公然在冷库外面挂大肉,还调戏过我们族的小姑娘。我们的人哪里会干啊,上去一顿暴打,他不经打,毙了。

“后来,布政司派来一个头目,他不公正,把我们召集起来,训斥我们,还什么严惩凶手。他训的时候,没有人吭气;他训完了,出了门,我们又给了他一顿拳脚,谁知道也毙了。

“布政使通报上去,派下来一个大员。大员来了以后,先去那个小姑娘家里,问道:‘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满足了小姑娘家的要求,平息了民愤,然后找到管事的阿訇们——他们都是公务员。大员说:‘现在我给你们一个公道了,你们也得给我一个公道对吗?’阿訇们商议了一下,把几个坏小子交了出去。

胖子点头说:“这位大员,真会处理事情。让我想起《道德经》第三章上面的一句话:‘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老李在旁边听得正入神,却被胖子这句文邹邹的话惊醒了。他说:“我想说,我不管你什么“光”啊、“尘”啊……”胖子说:“就是和光同尘。”

老李一摆手:“不是,我跟你说,老马他们族的人,那是好惹的吗?我当年去投标的时候,不是菏泽牡丹节吗,那边不是回族人多嘛。有一个游客的车,路过的时候,从人家回族村里面借道。被几个回族的小孩拦住了,小孩逗司机玩儿,要几块钱的过路费。可是,司机大概是头一回来,一来不懂得规矩,二来也太张狂,把这些小孩骂走了。”老马一边听一边笑,他插嘴道:“那他惨了。”老李说:“可不是嘛,小孩们一吆喝,地里干活的人们都出来了,他们让游客都下车,然后把那辆车抬起来,扔到沟里去了。”

藏族人、回族人,胖子都见识过一二了,如今大队长说的蒙古族的语法到底是什么概念呢?难道“我不告诉你”这句话,用蒙古族的语法解释,就是“我会告诉你的,你等等哦。”

胖子开口问道:“大队长,你是蒙古族人?”大队长回答道:“不是,我是汉族人。你看,邢贵德副大队长已经去给你调查这件事了,你需要等待,我们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胖子瞅瞅督察,看看大队长,点了点头,说道:“好吧。”

离开了新巴尔虎左旗公安局刑警队,胖子琢磨着大队长的话,他想,“满意的答复”到底是个什么概念呢?小米粥已经不可查了,而我满意的答复就是让你给我一张不立案的司法文书,这个文书你不给我开,那么我还能对什么满意呢?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从贝尔湖回来的时候,一路颠簸,他就觉得车子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还是先找地方修修吧。

胖子漫无目的的逛了逛,找到了一家小小的修车店。店主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检查以后,告诉胖子,汽车的后减震坏了,得换。谈好了价格,因为减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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