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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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晨发现自己再一次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宿舍楼前的时候，她已经不再像上一次那样惊讶了。
在这所学校里，发生什么样不能理解的事情，都不奇怪。
“带她走！”冥庆表现得对彭晨十分厌恶，连看也不屑于看她一眼，转身就走了。
艾比斯在冥庆转身的那一瞬间，飞快地迈到彭晨身边，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抓了之后又觉得自己很不礼貌，尴尬地解释说：“黑白告诉我，你会逃跑，让我必须抓住你。”
彭晨只看了他一眼，没有表情，也没说话。
她本来就不擅长表达，并且，她现在也意识到了，即便是可以表达，在这个学校，又有什么用呢？她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权力，不是吗？所以拒绝也是没有用的。
艾比斯打开自己的死神日记，把夹在里面的那只笔的笔帽夹打开，把笔帽顶端的按钮往按下去，只见一道白光闪过，那只黑色的钢笔，就变成了一把一人多高的大镰刀。
“走。不过请用上你的灵器，否则的话我带不动你，我的飞行能力无法带着普通的人类一起飞行。”艾比斯说。
拿起了镰刀的艾比斯普通人是看不见的，也能像小黑小白那样腾空飞行。
彭晨往缚灵锁中注入了念力，艾比斯就拉着她飞了起来。
风拂过脸颊的感觉很真实，脚下的城市在飞快地后退，车流、人群、风景，彭晨甚至还看到了自己家的房顶。
熟悉与不熟悉的景物在眼前走马灯似的划过，彭晨说不出这种感觉到底算不算真实。
秋日的午后很安静，阳光落在泛黄的树叶上，映出一片小小的金黄。
一个戴着毛线帽的女孩躺在洁白的病床上，歪头着看着窗外，坐在她身边的修女，看向她的目光一片慈祥。
“修女，我可以换到靠窗的那张床去吗？”女孩用虚弱的声音问。
修女说：“当然可以，我亲爱的莉莉。”
修女把女孩抱到了靠窗边的床上。女孩扭着头看向窗外泛黄的树叶。
“秋天了，修女。”
“是的，孩子。”
“这个秋天天使会来接我吗？我不想等到冬天，这里的冬天太冷了，我怕天使不来，来的会是死神。”
修女摸着她的额头，语气很温柔：“莉莉是个善良的孩子，你见到的一定会是圣洁的天使。”
“真的吗，修女？”女孩满脸期盼。
“当然是真的，上帝喜欢善良的孩子，一定会派天使来接你的。”
拉着彭晨飘在窗前的艾比斯轻轻地叹了声，温柔地道歉：“对不起，来接你的是一个死神。”
一直面无表情的彭晨突然偏头看了他一眼。只是这一瞬间，她希望眼前的这位死神和他说的这句话是真实的。
如果死神也有怜悯之心，那爷爷走的时候，应该也没有太痛苦。彭晨悄悄地想。
女孩眼里的光芒越来越黯淡，终于，她闭上了眼睛，灵魂从身体里飘了出来。
飘荡出来的女孩灵魂看到了站在窗前的艾比斯与彭晨，她天真地问艾比斯：“你是天使吗？”
艾比斯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我是死神。”
“那她呢？”女孩看向艾比斯身边的彭晨。
“她是分辨你是善良还是邪恶的人。”艾比斯回答说。
“那我是善良的孩子吗？”女孩看向彭晨的目光恳切，带着期望。
彭晨打开功德簿，查过了女孩的功德之后，冲艾比斯摇了摇头，又冲女孩点了点头。
艾比斯说：“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不过，你的生命已经结束了。”
艾比斯挥舞着镰刀，斩断了女孩的灵魂与身体之间联系着的那一条微弱的线。女孩的灵魂失去了意识，被艾比斯收进了镰刀里。死神日记中女孩的名字后面，多了一个鲜红色的勾。
“好了，我们可以回去了。”艾比斯对彭晨说。
话音刚落，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回去？可以。把你身边的女孩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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