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1尘埃（3/3）_云卷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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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1尘埃（3/3）

话实说便是，这里没有外人，只是莫要像太医一般搪塞便是。”

“臣女遵旨。”

手一搭上脉，郭舒心中惆怅意味更重。心中几番考虑间，越帝又说起话来，像是许久没找到一个可倾诉之人。

“朕知道恒彦那孩子身上的毒是你解的，朕还得多谢你，惋惜朕这一生立身太正，竟未能察觉，才导致本日这般祸事。惋惜，几十年的底子，朝堂清明，百姓安居，朕不能让留一个心肠歹毒，满腹算计的人毁了这大好的山河。想当年朕在你师父眼前立下誓言，愿用这一生还一个清明太平的天下。为了这个誓言，朕未曾有半分懈怠，这才有本日安定繁荣，兵强马壮之景象......”

“这是陛下，是大越子民的福分。”郭舒浑身冒着冷汗硬着头皮打断他。

娘的，她是个女的啊，固然她出自庭西岳，但她也是个女的啊。你一个天子的功劳抱负自有下一任天子，有史官，有后人给你评价啊，关我什么事啊，知道的越多逝世得越快啊，你是想一股脑说完然后让我陪你进皇陵吗！

“惋惜朕看不见天下人都安居乐业的那天了，你要是看见了，记得来告诉朕。那天你浑身是血涌现在大殿之上，却还是能清楚地为自己辩驳，清明通透，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你能不能当我的儿媳妇？”

我哪里辩驳了啊，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辩驳了啊，我就说了一句“不是我”然后就晕过往了啊，你哪只眼睛看见的清明通透啊。我才刚回来你就想把我嫁出往，哦不，是把我娶到你家往......诶，似乎有哪里逻辑不太对？

“恒彦这孩子什么都好，肖我，可我也盼看你能多提点他，多看着他，皇后不仅仅是天子的妻子，更是一朝国母，你可能明确？”

“......”

“臣女明确。”

越帝听了这话像是放下心来，柳忠从暗处走出来，手中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一块怪模怪样的令牌，和一份明黄的诏书。

“朕把它交给你，盼看你不要辜负朕。”越帝的眼眸里越来越灰败。

“这是什么？”

越帝却始终没有理会郭舒，哪怕他把自己的姿势放得再低，刻进上位者骨子里的东西却始终未曾变过，“朕还有多久的时间？”

郭舒低下头往，低低地说道：“短则三月，多则半年。”毒已进骨，就算是再拖延也至多能拖个半年。有一个毒已经将近十年，尽非一朝一夕之功，越帝的身材里两毒并存，互相协同增进，进展极快，半年已经是极限了。

越帝像是一早就知道这个结局，“朕知道了，你退下吧。”说完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很久之后，郭舒才想起来，那似乎是她最后一次和越帝的单独谈话。他毕竟，还是用了自己最大的善意包容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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