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妖匠”（1/2）
所谓的“接头点”，不过是个乡下小村庄。
马路两旁种着一排防风林，其后便是大片大片绿油油的大麦和玉米。远处还能看见几排平房，仅有几栋刷成白色的二层小楼。
这里和其他随处可见的乡村一样，丝毫看不出异常。夜空下唯有人类平静的呼吸声，就连感染者都没见到过一只。
“有火的气味，还有食物的香气，的确有人。”朱石吐了吐信子，庞大蛇躯在田野中缓缓游曳，压倒了大片作物，“四叶，你怎么会想起来天朝买刀？”
“日本的刀匠太贵，我买不起。”柚木四叶挠了挠头，只觉满手油腻，“网上认识的朋友就我介绍了这位老先生，没想到他只允许当面收货。我全款都付了，这才不得不跑来中国……首领，咱们能不能在这儿休息一晚？”
朱石暗暗发笑，心想她们果然都是妹子。即使面上不说，心里怕是都已经恨不得扑进水里好好洗洗身体了。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朱石默默警戒四周动静，感慨道，“你还真是喜欢刀啊，四叶。”
“剑是武士的生命，君主是武士的灵魂。好剑和好君主都是千里难求，没有武士会不喜欢。”柚木四叶抽出梨花，满眼迷醉之色，“历斩百人却连一个崩口都没有，老先生那份精湛的技艺相当值得敬佩呢。可惜我连载的漫画才刚开始，不然就有稿费买打刀或者太刀啦。”
刀锋在月光映照下泛着淡淡白光，不规则刀纹犹如朵朵黯淡梨花，仿佛有氤氲之气盈浮其上。此刀被大地与山川之王撞弯过一次，刀身略微有些扭曲。不过这点瑕疵还不足以掩盖美玉之姿，出鞘时那抹锋锐好似要痛饮鲜血，令人心中不由一颤。
“卖相倒是不错，威力也还可以。”朱石耸耸肩，蛮不在乎地道，“大概能有我家菜刀百分之一的水平？”
“大言不惭。”一个老人突然从平房后转了出来，冷声道。他须发皆白，脸上皱纹密布，看似垂垂老矣。但魁梧似熊的体格、眼中不时划过的精光和露出肩头的粗长黑柄却暴露了老人的本质，如同火炉般旺盛的气血更是呼之欲出。
“小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老人微微一愣，下意识后退半步右手握住长柄，“人呢？”
除了大蛇和黑狗之外，在场的五一不是女流之辈……总不至于是蛇或者狗在说话吧？
“一个两个全都不拿我当人吗？”朱石仰起头，嘶嘶吐着信子，“特么还有交流障碍了是怎么地？”
他暗暗提起警惕，随时可以吐出致命毒液。直到对方出声之前他都没有察觉到丝毫踪迹，这隐匿功夫竟连魔蛇都能瞒过，硬实力岂不是还要更强一筹？
“原来是你诋毁我铸的刀。”老人露出一丝不忿之色，连魔蛇那非人的身躯都抛在了脑后，怒道，“那小姑娘的‘梨花’虽然称不上‘传世名刀’，至少也当得上‘佳作’之称，你竟说比不上……区区菜刀？！”
“你还有心思关心这个？”朱石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轻声示意道，“雪雯大小姐，把我‘兄弟’拿出来给他开开眼。”
胡雪雯拉开武器袋，小心地取出个布裹，一层层揭开。
完全兽化动辄就是几十上百米，不到半米的菜刀已经很难再帮到朱石。但这老伙计再怎么说也是朱家祖传之物，光在他和老爷子手上就不知斩断了多少野兽的肉和骨头，“刀生”斩首何止万余？还不是连个豁口都没留下，平时磨都不用磨。
“我倒要看看……”老人微微冷笑，不屑地道。然而当布裹完全揭开的那一瞬，他却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恨不得把眼睛贴上去。
后背宽身尖头菜刀在月光下灿灿生辉，隐隐透着冷如骨髓的冰寒之气。弯月从天空坠落，精粹月华散发着幽幽辉光，如同汪洋大海，呼啸压来。那刀微微颤动，瞬息间便如长鲸吸水般吞尽帝流浆髓，随后一道凌厉煞气直冲霄汉。
胡雪雯眨眨眼，这才发现四周毫无异状。
“错觉吗？”
“好刀……好刀！”老人颤颤巍巍地伸出手，临末了又像是怕亵渎什么似地，下意识缩回指尖，“吞吐神髓，霜寒胜月，所到之处便能引下‘帝流浆’……这是‘阴髓’，太阴之血！”
“……他说啥玩意呢？”朱石一脸茫然，莫名其妙地望向胡雪雯，“雪雯大小姐，解释一下呗？”
“‘太阴’就是月亮，而帝流浆即是一种不吸铁的磁石，也是道家对月华精气的指代，神话传说里还说它能让草木成精……我记得清朝袁枚在《续新齐谐·帝流浆》里有提到过。”
“我家菜刀还有这本事？”朱石挠挠头，不解地道，“也没见家里的花花草草成精啊，不然我这终身大事早特么解决了。”
“谁说草木精怪就是女的。”胡雪雯白了他一眼，“再说建国之后不准成精。”
“你们这群毛都没长齐的娃娃懂什么！”老人咬咬牙，一把解下背后长刀，肉疼地道，“小子，我用这刀换你的……‘菜刀’！”
“不换。”朱石猫爪缩于胸前，熊掌像是捻虫子似地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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