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梦中梦（1/2）_寿衣倌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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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梦中梦（1/2）

“日以继日，重复地度过一日又一日，空虚无聊，总要寻点乐子。”老头扭头，我看到了他的脸，这是一张布满褶皱和老人斑的脸，足有七八十岁，不，也许更久……

“怎么，被我吓到了？”老头鬼说道：“唉，我是族中第一个死去的，还以为会是那个老婆子，没想到，我抢在她前头了。”

“你说的婆婆是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你何时死的？为什么要来找我？”

“哼，你母亲回到海底，不过三天，我就死了，那丫头，一定是回去给我送终的。”老头鬼盘坐下：“我终于自由了，不用呆在那个破地方，迫不及待地过来看看宜儿的儿子。”

果然，宜字是我母亲的小名，这老头鬼唤她做宜儿，“你这辈子没出过海下？”

“没有，自打进去就没有出来过，好不容易死了啊。”老头鬼居然一脸庆幸：“外头与海下的确不同，小子，我救你一命，你收了我，如何？“

“收你？什么意？”我不解道。

“护身灵。”老头鬼凑过来，压低身子，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知道吗？”

“签契约的鬼魂将放弃投胎的机会，和契约主人达成协议，保护主人，直至契约结束。”我看着他，不解道：“您图什么？”

“我问你，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知道。”

“那你就应该知道，自从咱们吃了那颗树的果子后，生命变得格外缓慢，我们不是不死，只是比别人活得更久一些，在开辟海下的居地之前，我们每经历一个朝代，就要换一次身份，在每个地方呆的时间久了，四周的人容颜变老，但我们始终不变，这个时候，就是我们离开的时候，往往复复，如此轮回，久了，人的心也累了。”

老鬼说道：“我们没有连续地看过世代的变化，因为每换一个世代我们需要隐居一阵子，直到认识我们的人都死了，才能确保自己的安全，进进出出，无数年！”

虽然只有寥寥几句，我却能想象那景，看似延长的年轮背后，隐藏的却是无尽的烦恼，老鬼叹息道：“后来，我们累了，倦了，决定给自己找一个栖息地，那时候，有一个家伙帮了我们，在海下替我们找了地方，作为代价，我们替他和他的家人设计了一个小镇。”

“就是那个地基永远不会变化的小镇？”

“没错，那个小镇就像我们一样，有些许微小的变化，但根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老鬼嘿嘿笑道：“你的父亲封阳一表人才，宜儿和他在一起，倒是相衬，老婆子也认可，你不必担心，只是，我这一死，也代表着　的真正开始——我是第一个，谁是下一个？”

“你真的是第一个？”

“没错，所以你的父亲惹了些麻烦，”老鬼抚着下巴道：“族人以为是他的到来加速了我的寿命进程，不过嘛，我之后，也没有人再出事，所以，只是老朽的寿命到了。”

幸好，不过，这意味着我的母亲也会撒手人寰，听上去却不是多好的消息了，老鬼又凑过来道：“如何，小子？”

“我不要。”我坚决说道：“不要再连阳间，去你应该去的地方吧，我不需要守护灵。”

所谓的守护灵会在我危险的时候跳出来帮助我，替我挡掉危险，没错，它的确很好用，但是，也会让我成为废材，在别人的庇护下活下去，这不是我想要的衷，我想要的是凭借自己的力量活下去，恶鬼侵之，杀之，恶灵挡道，灭之！

这才是老天爷给我的，这个老头的确厉害，刚才面对千年狐妖的妖鬼也从容应对，对方居然害怕心悸，可见其成鬼后的修行不浅，但是，那毕竟不是我的。

“哈哈，哈哈哈哈……”老头鬼突然哈哈大笑，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厉害，如今终于上一个厉害的人物了，小伙子，拒绝我做你的守护灵，真的不会后悔吗？”

“不会，我想以一已之力慢慢成长，这样才不枉爷爷对我多年的保护，多谢您的好意，请问，我要如何从这里出去？”

我们此时仍在画舫里，那个老头鬼摇摇头：“罢了，你不要我，我走我的阳光道，你过你的木桥，就这么着吧！”

他的话音一落，我眼前一黑，再睁开眼，身边传来刘哲焦急的声音：“封子，你魔怔了？”

四周的灯光形同鬼魅，每一盏都像怪物的触角，不停地伸向我，我抬头，台上的那幅画已经收起来了，“画，画呢？”

“什么画？”刘哲呆若木鸡：“那幅画已经拍卖出来了，买家就是付教授，他和你一样，好像着了魔似地，我以为是鉴赏会，原来还是买卖，没劲。”

那幅画被付教授买走了？我连忙看向付教授刚才坐着的地方，空了！“他人呢？”

刘哲回头，同样一头雾水：“他刚刚还坐在这里，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没有了？”

我想要起身，刘哲拉住我，摇摇头：“等等再说。”

“我是冲着他来的，他走了，我哪里留得住？”我正要继续说，台上突然走出一个人，正是刚才的雍容贵，她笑意盈盈地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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