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5）死亡号角声（2/2）
的一柄割断他们身上的绑绳，让他们逃命——虽然我知道，就算能够自由活动，他们也基本上也是死一条。
有两个渔民愤怒地冲上来想要和我拼命——在他们眼中，我其实和坂本一郎那群海盗是一伙的。但我用紧紧保护住自己，还反手一砍伤了一个渔民，他们这才悻悻而去，上甲板寻找逃生的机会。
——呜——
又是那么一声，但先前尖利的叫喊声，却再也听不到了。
我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强烈的恐惧反而把我刺激得有些亢奋。我一步步向底层装载那两口黄金棺材的地方走去，到了底层，来到装黄金棺材的舱室门前，门打开着。此时，底层已经进了不少海水，一直没过我的小，我能看到从舱室里有一股股黑的液体混在海水中漂了出来。我刚想抬进去，一具怪异的尸体，从里面漂了出来，头颅几乎撞到了我的膝盖。
我惊呼一声，定睛一看，那具尸体的面容还能认得出来，是一个海盗的尸体，就是坂本一郎最得力的手下之一——菊池。但说他怪异，是因为他的两只手臂，已经是小绿人的手臂了，或者说他自己的两条手臂已经被砍断，两条小绿人的手臂从断口长了出来。
菊池睁大眼睛——他的眼睛和甲板上的恶魔一样，是血红的，但已经不再放光——满脸伤口，他左边的肩膀连着以一个绝不可能的角度向后弯折，我不能想象，他是被怎样的一股巨大力量给掰断了身体。
我颤抖着侧开身，让菊池的尸体从我身前漂过。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入了那个舱室。
舱室里总共有八具尸体，都是那群海盗的，他们有的仅仅是双目变成血红，有的是部分肢体被小绿人的肢体代替——或者说自己相应的肢体折断，小绿人的肢体从中长出。
两具棺材静静地并排躺在舱室中，相隔不到一米，有两具尸体就是靠着棺材躺着的。
两具棺材里，一具棺材完好无损；另一具的顶板已经被掀开，黑洞洞的棺材的空间，有如一直闭合的巨大嘴巴突然向着天空张了开来。
我心脏“咚咚”狂跳，往那口棺材里看去，还没来得及细看，却只听头顶上“嗖”的一声，随即是一声
——呜——
我骇异无比地抬起头来，但只看到一团黑影——我只能说那是一团黑影，具体是什么我真的没有看清——从头上扑了下来，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左肩一阵剧痛，随即后领一紧，整个身体就被一个东西拎着后领提到了半空，我用拼命地头上乱砍。那东西却带着我蹿到了墙壁边，“轰”的一声巨响，竟然就这样在墙壁上撞出一个洞来。
这里已经是船的底层，外面就是大海，刹那间咸涩的海水就喷射而入，我满头满身全部浸润在海水中，同时一股巨大的推力迎面而来，将我猛地推到船舱的另一边，并死死那里。
我几乎要吐出血来，但很快另一种恐惧攫住了我整个心——对于窒息的恐惧，海水开始灌满整个舱室。那些怪异的尸体纷纷漂了起来，只有那两口黄金棺材，在死死舱底，一动不动。
先前抓住我的那个东西，一直没有放开我，只是海水从豁口中冲入的力量太强，它好像是随着我一道被船舱壁上。海水注满船舱后，它在水中可以游动，抓着我的后领迅速带出了它刚才撞开的那个豁口。
在此期间，我一直拼命地想要抬头，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抓住了我，可那个东西一边抓住我的后领，另一只爪子——亦或是手——死命我的后脑勺，让我根本无法抬头。透过浑浊的海水，我只能看到，那艘八幡船不断地下沉，不断地下沉，很快整艘船体就没入了水下。刚才看到的，漩涡中心深的橘黄亮光将一个诡异的影子投射在已经沉没、并还在继续下沉的船体上，张牙舞爪，似乎是一个人，又似乎不是，那五根指头里面，b裹着的是吸盘么？
我知道，这个黑影就是头上抓住我的东西。
它向着海底游动而去，速度极快，也将我带向海底的深渊。但我的肺泡里已经充满了海水，我已经将腔中最后一口空气给吐了出来。
我昏厥了。
多鲁斯德弗里斯
1640年7月21日
这些就是《牛皮纸书》里的所有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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