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来找我(1/2)
薇欧奈湖北岸,清浅的湖水在落日映照下一片血红,举目望去,一望无际的湖面波光粼粼,如同海潮般波澜壮阔却又与红宝石一样璀璨夺目。
湖畔的一片坡地上,丛生着柔软稗草,舒适躺着一个少女。
背后是茂密森林,遮断了更北面的夏尔城,也阻住了华尔法特的驿路,面前是千顷湖泊,渺无人迹,连瓦伦汀古堡里的女侍们都被她逐走,不准跟随。
陪伴在她身边的只有科维努斯,体型今非昔比的乖巧宠物已经从一只巴掌大的幼体生命成长为体重超过400磅的成熟阶巨兽,四肢修长,身形矫健,浑身密布纯白绒毛,额头天生带有猩红色鲁纳斯符,举止暴戾躁动,早晨在森林里刚刚咬死一头不惮挑衅它的硕大影豹。
唯有在接近莫妮卡时,科维才会平静下来,温驯得就如同刚破羊水诞下的稚嫩羊羔。
一位死魂灵冰原上沉浸于巫术钻研大半生的兽人萨满如果有幸在荒野中碰见这头曾出现在兽族图腾和王族大纛上的诡秘圣兽,一定会立刻匍匐在地,向祖灵萨满和巫神虔诚祷念,感慨命运仍旧没有抛弃这些在绝域中艰辛生存的遗忘种族。
莫妮卡把脑袋枕在胳膊上,惬意地看着夕阳渐逝的瑰丽景象,连脚趾头都放松地舒展开来,披散在草地上的满头黑发随着晚风吹拂,在空中不急不缓地舞动,柔顺恣意却又纠缠百结,漆黑发丝几乎要与即将降临的夜色融和在一起,缭绕在莫妮卡的身侧,不离不弃。
在湖里熟练狗刨想要捉鱼的科维努斯发觉莫妮卡已经从黄昏的沉眠里醒来,急忙欢快地跳上岸边朝她跑过来,结果在靠近后被公主用一根纤细手指气恼地推开,这才醒悟过来,退却到**米开外,奋力甩动躯干,将皮毛里的水抖落干净,再度步走近,两只剔透的纯黑眸子可怜巴巴地看着莫妮卡,不声不响却固执十足。
莫妮卡笑着摸摸它的脑袋。
终于获得接纳的科维欣喜地把脸凑到主人的脸颊边,柔和地心蹭蹭,生怕再次触怒明显透露出低落情绪的公主。
莫妮卡掐住可怜宠物的脖颈,把脸仔细远离它湿漉漉的亲切舔舐。
后者很无辜地倒在地上滚来滚去耍赖,但这种撒娇的行径只换来了莫妮卡不留情面的凶狠一脚。
科维很让人怜悯地哀嚎一声,彻底躺在地上不再动弹,露出雪白的肚皮装死,这也是它取悦主人的常见手段。
莫妮卡忍俊不禁,坐直身子。
一阵风吹过,她的千万丝黑发在夕照里飞扬起来,在光芒中只留下逆光的残影,看不清身形,只能看见一道温婉轮廓。
她招了招手,几乎要落泪的科维赶忙从地上窜起来,心蹲坐在主人身边,仍由她恣意抚摸。
科维努斯是一头芬里尔,被人们误传为阿斯神族的宿敌,实际上却是金宫的守护者,常年匍匐在欧丁脚下。而神学家们所认为随侍在欧丁身边的两头魂狼,其实只是芬里尔的两个分裂的魂灵,一个叫“贪婪”,另一个叫“恐惧”,一个乖戾残暴,另一个冷酷阴骘。
科维体内就纠缠着这两种本性相斥的灵魂,终日煎熬,痛不欲生,但莫妮卡的触碰却可以消除这样的苦难,所以即使是神曾经的坐骑,也只能甘愿表示臣服地露出自己并不雅观的肚皮。
莫妮卡把它揽在怀里,用手揉乱它额头彰示力量的红鬃,科维只是象征性地呜咽两声表示抗议。
远处的伊凡看着这一幕,叹息一声。与公主熟悉之后的他知道,这样的温馨景象,还缺少一个人。
察觉到不速之客气息的科维努斯立即警惕起来,挣脱主人怀抱,四肢撑住地面,浑身鬃毛耸立,肌肉组织绷紧,随时准备伺机扑出。
莫妮卡唤了科维一声,起身按在它的脊背上。这头芬里尔威胁性的低吼声这才平息下去,扭头舔了舔主人的手心。
伊凡不失风度地笔挺站立在原地,手按腰间的精致佩剑,没有因恐惧而惊慌失措,他礼貌地注视自己身为私人管家所应当尽职尽责照顾的少女,欲言又止。
“那个身穿教袍的恶棍将要离开这个国度?”莫妮卡轻声问道。
“是的,殿下。”伊凡不由自主地更加轻柔回答道。
莫妮卡盯着他的眼睛,继续追问:“目的地会是哪里?”
伊凡苦笑,这个外表和帝都的名媛们同样纤弱无助的女孩并不是女侍们想象的那样娇气孱弱,相反,她其实还拥有着惊人数目的众多奥术勋章,足够刺激得一些埋首象牙塔中几十载的老人们在惊艳之余愤恨地骂一句粗话。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问题,是您不知道答案的?就连我现在内心中的点滴变化,您都能丝毫不差地全部觉察。”伊凡低下头,卑恭道。
他甚至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莫妮卡很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把我想象得过于全知全觉,我能看到的只是主父在无聊之余,透露给我们的一点余光而已。”
伊凡默不作声,只是躬身侍立在侧,为她让出返回古堡的道路。
莫妮卡并不理会这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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