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隐居君王、安洁莉卡和公主（1/2）_圣灵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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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隐居君王、安洁莉卡和公主（1/2）

慕斯特的祖父是一位隐居在帝国大图书馆的王，十几年来，他几乎足不出户地滞留在这里，这个静寂无声却胜过无数雄辩的居所。

老人与书籍为伍，与影子作伴，并甘之若饴，历史和浩瀚的知识舒缓地沉淀在他的生命里，镌刻下一年又一年的印记。

即使作为他的孙子，慕斯特在成年之后也只能够用书信的方式和他交流，经常几个月都见不到祖父那张其实挺慈眉善目的面容。

真正每天都能见到这位沉默前行者的，只有几个毫不知情的图书管理员。

他们眼里的老人只是个沉默寡言的古怪老头，并没有佩戴馆长名牌或某个煊赫的族徽，这意味着他根本无足轻重，顶多在书架过道里相遇时要礼貌让路罢了，这还更多是出于对方苍老外表的考虑。

老人在有一个平庸常见姓名的年轻人走了之后，并不急着起身离开，而是拿着鹅管笔在新的一张纸上写下了“rhr”。

第一个名字。

帝国一线的那些中枢首相财相们虽然仍旧被贵族们牢牢把持在手里，但是圣西尔平民-贵族学员比例已经偏向大体持平，只要下一个继承人不是太过愚钝，帝国二十年内就可以变成威权国家，之后是选择皇室极权还是民粹，便都是后人的抉择，与他无关。

这些平民官员已经开始从底层攀爬，逐步侵蚀上层的地位和话事权，可以预见，会有一部分人选择被大家族同化，从平民“升格”为贵族，但还是会有部分良心未泯的官僚在晚年多多少少反哺养育自己的卑微群体，循环往复之后，大贵族减少的帝国会更好驾驭。

老人画了一条斜向上的线，指向另一个圆圈，在圆圈中写下第二个名字：海默尔。

那个年轻人只知道，这个写得一手标准圆体字的老馆长与帝国权势显赫的首相有着隐秘联系，但不能够从仍何方面找到双方的契合点，简单试探也以失败告终，只好不了了之。

但实际上压迫首相将，手中权力细致划分到几个政务理事手中，并且催发了“首相”理事长这一独特角色产生的幕后指使，就是这个握笔稳定的老者。

海默尔，就是之前所的那些不知反哺的败类一员，本身妻子是个乡村农妇，却给几个儿女安排了极为不对称的婚姻，一个坐上权位后就用屁股代替脑袋的蠢货，迟早变成被几个阴谋家族牵线的傀儡。

想到这里，老人失去了继续给这个圈子添加人名的兴趣，拈起白纸，举在空中撩动几下，转瞬就被指尖窜起的火苗烧尽，一点灰烬或烟雾都没有遗留。

把羽毛笔收放在桌上的公用笔筒里，老人起身离开座位，走出分馆，进入广阔无人的大厅。

这里是图书馆最高的一层，大厅中央用玻璃镶嵌了几十码范围的地面，地下几层也是如此，只是最高的一层面积最广。

下层的人抬头就能见到上一层人的脚底，上层的人低首就能俯视下一层人的头顶。

这是一个寓意深刻的设计，一经使用就另进入图书馆阅览的读者沉默不已，据在十几年前，皇家图书馆向平民开放的第一天中，能够第一时间投入阅读的只有一个年轻人，一个令老馆长也能够满意的年轻人。

一路上遇到几个对老人还算客气礼让的陌生人，对方总是在等待他走过后就继续脚步匆匆前往目的地，不再多看这个身形伛偻的老人哪怕一眼。

老了，老啦。

老人自嘲，一个人热衷于交际的程度往往和他的年龄成反比，和天才的程度也是一样。

独自走在图书馆诗意的同心圆临空长廊上，老人看着玻璃幕下的人们，有为了见识一下帝国图书馆恢弘馆藏的畏缩平民，这类人往往穿着紧张而正式，但脚步、举止和眼神都透露着格格不入；有来找一本专业书籍的三院学员，步伐稳定有序，直奔目标不做停留；有只是寻一个地方消磨一个舒缓下午的无聊贵族，这些家伙都占着邻近透明地面的良好位置，肆意打量比他们低层次的人，一边口啜饮精致杯具里的咖啡。

在这个世界，等级无处不在，虽然仲夏引以为豪的是阶级边缘模糊化，但无论是卑微者还是高位者都会似有似无地在自己圈子和其他层次人员之间划上一道界线，出于怯懦或是傲慢的缘故。这是人类的劣根性，以及社会性动物的本能，无法改逆，只能修正。

老人再次自嘲笑了，他心里对这个世界也只是蔑视、冷漠而非认可、接受，更何谈阶级？想要改变帝国的社会状态只是因为一个人而已，再多傀儡也只是自己眼中的玩物，是送给那个人的礼物。

在这个真正做到对一个几千万人口的国家如臂使指的君王眼中，几个饕餮家族只是奴仆而已，更遑论海默那条狗。

亚瑟这样不明所以的配角，是可以熟视无睹的物件，需要用的时候拿来用就可以了，残破到不能修补就抛弃。

无能的儿子，是和他争夺命运控制权的一具傀儡，几个孙子，是放到笼子里争斗观察哪一只更健壮的幼鹰。

可以，只要这个在正常人看来都会觉得孤僻寡言的老人存在，只要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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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隐居君王、安洁莉卡和公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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