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教士（1/2）_圣灵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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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教士（1/2）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促进明进程的同时也在摧残明本身，这意味着其产物是同样几率的解体亡国或浴火重生。

每一个国家在婴儿期都要度过一段艰难岁月，之后也会迎来相应的少年叛逆、中年危机和颓丧的晚年，最终，死亡。

危机下的国度，如果像鹰一样主动折翼断喙，则还可以苟延残喘一段时日，不懂得用改革或者战争来脱胎换骨的蠢货，很快便湮没在灏瀚大陆史中，连一朵细微浪花都无法激起。

波将金面前的广阔雪原上唯有伊丽莎白一骑在自由驰骋，蹄子顺利愈合的公马兴奋踩踏在被融化雪水润湿的土地上，溅起一蓬蓬黝黑泥土。

抛开气候不提，这里其实十分适宜栽种作物，地下埋藏的并不是只有珍惜矿石这一样宝物，还有黄金般珍贵的肥沃土壤。

明明是公马，却被莉兹起了一个“苏珊娜”这样的女性名字，如果它通晓人类语言会不会把主人颠下马鞍？

城内的铁幕军士兵们在接到大公指令后，开始紧张整理武器和行装，一名【铁幕】的正式步兵除开一般补给和衣物之外，还会拥有一系列精良装备，这就是米宁大公敢于肆无忌惮挑衅帝都权贵们敏感神经的唯一理由，也是最坚实的理由。

制式半身环甲，虽然比不上暮达奥正规军的锁子甲，但防护力纵观整个大陆也还算够看，大多选用厚实圆盾，木质底子包裹铜质表皮，铁叶镶边；抛弃西方流行的古典十字剑，而选用劈刺剑或者干脆双手大剑，这些被冠以畸形名头的武器有着漂亮直刃和均匀浅弧收锋，纯粹为杀人而生，相反见不到大公私下十分钟爱的弯刀；长兵器千奇百怪，从链锤、连枷到钉矛、狼牙棒都有，辅以便于突刺的蜂腰盾。

这些利器在十数年间将塔洛斯人从野蛮武士变成了职业军人，而冶造技术来源无人能知，奥曼诺夫的偶然赏赐或是刻意泄密？与暮达奥达成的秘密约定？还是仲夏这株大树本身的蛀虫？

这是春醒要塞封闭城门时，所有在场将领都希望知晓的无奈疑问，仲夏军从此便没有再踏出要塞一步。

如果让戈林或者科滕到现在的奥伦堡内查探一圈，一定会注意到一个细节，这或许可以给他们铁幕军团转变成型的一个警示。

城内士兵成分大多是步兵，只有大公直属一支骑士归伊丽莎白统辖，这在身为游牧民族的塔洛斯来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在铁幕建立之后就从未听闻过会出现整体步兵化的趋势。但现在米宁势力范围以内骑兵散放于屯垦区和拉格朗日峰沿线，主要步团驻守主要城镇的形势已经基本明了，即使依照戈林的计划进行大范围袭扰也无法再对塔洛斯腹地造成实际威胁。

军事转型是为了城市形态、产业结构甚至意识形态的转变，米宁·基辅罗斯的所作所为远远不是让自己麾下士卒下马，而是让这个生在马背上的国度下马，站立在北方冰封的大地上，正如他的长子此时姿势所代表的一样。

波将金身着驯鹿皮制的皮甲，主要作用却是御寒，双手拄在一柄达到他身高一半的宽阔大剑，刺入黑魆魆的泥中，这个不怎么话的傻子唯一会做的事就是冲妹妹和父亲微笑，不怎么会做的事则是领兵打仗。

伊丽莎白调皮地打马从他身畔驰过，拿马鞭准确地敲歪兄长大明显不合适的头盔，发出清脆的响声，少女银铃般的笑声飘荡开来，唤醒了雪下的乌拉草和天际被层云遮盖的太阳。

“慢一点，莉兹，慢一点。”波将金扶正头盔，叮嘱道。

“哥哥，头盔太就丢掉嘛，叫父亲再给你打一个，反正现在他多得是时间精力和矿石。”奥伦堡女公爵大人现在已经和她的哥哥一样，可以替父亲打理打理铁幕军队，那些领主和部落酋长们在她罩着面甲时，还以为是缩版的魔王波将金。

她一牵缰绳兜转马辔头，驾驭着苏珊娜踏了一圈圆步，再度略过哥哥的身边，一手扳紧马鞍，左脚脱离马镫，上半身一瞬间几乎完全悬空在马鞍侧面，想要把波将金的号头盔彻底夺在手里。

波将金的魁梧身高不输于高大塔洛斯名产阿列格重型马，他灵敏地一偏头躲过妹妹的偷袭，而后双脚发力，踏破土地，两三秒就追赶上奔驰中的骏马，在莉兹惊惶的眼神中扳住马鞍一跃而上。

近三百磅的净重一下就压垮了相较而言还略显瘦弱的公马，它温和地减慢速度，四肢瘫软，在波将金提着莉兹离开马鞍后就瘫倒在地。

“要慢一点。”波将金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话。

伊丽莎白一点也没听进去，蹲在马头边上抚摸苏珊娜的鬃毛来安慰坐骑：“我还指望骑着它去春醒要塞溜达一圈，南边快到花开的季节了。”

“父亲不会再让你出远门。”他顿了顿，结巴道：“要战争了，可，可能。你不要再，不要和我争——”

伊丽莎白挥了挥手打断他：“才不会轮到你，父亲如果让你独自去仲夏，我就再也不骑苏珊娜了。”米宁的女儿显然比儿子要头脑清楚的多：“你的直觉，是因为那个教士？”

波将金点了点沉重头颅，不再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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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教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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