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契约（1/2）
无论哪一个世界，哪一个时代，哪一个种族，我们面对的都是写满原罪的黑暗过往，并将永远在这条被神遗弃的偏僻路上走下去，不断抛却过往的自己，打破旧有的窠臼，独自逡巡在浩荡无垠的世界里，找寻并不存在的必然性。
我们总是喜欢在自己的命运轨迹中发掘出一些使自己能够坚定信仰下去的必然，但其实一切必然的源头处都只是偶然，又怎么会产生必然的因果。
所有人需要面对的都是一样的现实，就是背负已经从偶然化作必然的过去，从中攫取到把握住现在的力量，斩向自我的唯一宿敌，未来。
……
慕斯特和莫妮卡最熟悉的还是两个人独处的时刻，从慕斯记事起就寄居在莫妮卡的城堡中，无论在黑德行省、尤烈儿公国、帝都安纳伯格庄园还是温暖的双湖平原，而莫妮卡的爷爷也的确不反感这个过于懵懂的孩子。
现在又重归于宁静的夜晚，回到故事中最静谧的地方。
慕斯特年幼时，计划着在进入圣西尔后，能够安稳呆在两个人的窝里荒废个几年时光，但莫妮卡终究是尤烈儿公主，慕斯特也终究并不时时都是慕斯。
莫妮卡她在慕斯特来夏那6号之前，就模糊预知到会遇到一个有趣的玩伴，现在又有了一个新的预感。
临近学期课程正式开始，没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不合格，这意味着慕斯特这个圈子里的人都已顺利入学。
大家决定去奥斯曼狂欢一下，连法厄同那样的木头都答应一定到场，唯有迦内龙借着这个空隙，通过法温协会提供的大型移送矩阵归国办理转学有关手续。
莫妮卡假装肚子疼，慕斯执意留下照顾，实际上明眼人都知道是珍惜开学初一段忙碌之前最后一点休憩时光。
两个人此时坐在厨房里，等着烤箱里的面包散发香味，昏暗的灯光下是两道拖得长长的人影，科维努斯懒散地趴在窝里，乖巧地不出声。
“路西菲怎么一听你不去，就返回了自己的别墅？还念念不忘引诱仲夏最最懒散松懈的皇室继承人？”莫妮卡当然又在烘面包，她学过一阵子红茶，后来发现手艺还不如跟她打下手的萝莱莉，就气呼呼地放弃了，重新专注于烤面包，红茶一般由慕斯来煮。
“怎么会？我和她原本就没有什么猫腻！她的窗户连灯光都没有，一定是有其他事情要出去，与我们无关。”慕斯给自己倒上一杯刚煮成的锡兰名种红茶，加入适量奶精，尝了尝，馥郁香味刚好通透，沁人心脾，于是给莫妮卡也倒了一杯，虽然知道盯着烤箱的公主肯定会置之不理。
“她不会过来吧？我可没有多余的面包招待她，最近穷死了，连多一个买面粉鸡蛋的铜板也没有！”莫妮卡听到感兴趣的部分，扭头看向慕斯。
“半个时前就熄灯了，如果来的话为什么还没到呢？”圣西尔生活区的别墅都是数十上百年的古老建筑，相互之间用草地上的鹅卵石道连接起来，顶多只有五分钟的路程。
“也对。”莫妮卡很好糊弄，丝毫没有察觉到类似慕斯特怎么会在半时前关注路西菲是否在家这种细节，警觉性还是不够。
谈话停顿了一会，莫妮卡在慕斯的示意下，抿了一口锡兰红茶，虽然眉头全是满足，但口头上没有只言片语的赞扬：“味道还不错。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去奥斯曼，这可是你们进圣西尔最后一夜的放松时间。”
“你不是自己肚子痛——”
“关你什么事？”似乎觉得语气重了一点不太好，公主加了一句：“再我现在不是好了。”
“呃，找不到马车了现在，都入夜了。”慕斯只好想办法搪塞，没马车纯粹是胡扯，只要花上十几分钟到圣西尔大门口，就可以看到足以装备一个后勤团的车辆在圣西尔大道上来来往往。
“我可以叫祖拉同老查理过来，他虽然驾车慢，但近两天都在和老车夫学习怎样驾驭辕马，大可以放心把你送到奥斯曼。”莫妮卡同样在胡扯，连忠心耿耿的女侍萝莱莉都被赶走了，整个别墅附近只剩下绿茵地和卵石径。
慕斯索性不理会她，给自己又倒上一杯红茶，耸了耸鼻子，闻着热面包特有的温润奶香味，觉得应该快好了。
莫妮卡以手支颐，望着他不话，又觉得他是不是没耐性了觉得自己腻烦，突然喊一声“慕斯尼卡”也没反应，只好另想办法开启话头：“你怎么那么懒，圣三一学会也没见你如何用心，几乎都是法厄同替你打理，你好歹应该给他一个常务副会长的名分。”
“我其实从来没有想要做什么，只想着安稳自保。只是我要守着的人和东西太多，太珍贵而已，比如【影凰】，大多数人觉得那是王座的符号，谁还在乎其实它还是皇室的徽记，是仲夏的纹章。圣三一只是个讯号，我这个皇子还留在华尔法特的讯号，看到它的人就知道原来除了摩西斯，父亲还有别的儿子，想必陛下也十分愿意看到这样的状况。”
慕斯到“陛下”时耸耸肩：“圣西尔里的精英是放养的，老是绑着十三根尾羽蹒跚学步的鹰隼，怎么可能重新展翅？法厄同的职务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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