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两马车（2/2）
代领袖，不出意外十年后把仲夏收归囊中的就是这个家伙。”
迦内龙转头瞥了慕斯特一眼，继续道：“慕斯，和那位皇子有什么过节？”他顿了顿，见没人回答，追问了一句更触及事情内核的问题：“慕斯特，开学时被你蒙骗，以为夏尼斯是个什么大家族的姓氏，你究竟是谁？”
在初步了解了仲夏贵族谱系之后，他就十分疑惑慕斯特的身份，没有哪个家族的独特烙印，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森背景，却赢得了类似戈林这样的帝都一流少爷的友谊。
所有人都对此毫不提及，迦内龙索性直接将难题抛给慕斯特。
戈林对此倒是不以为意，当初他也对这个来由一片空白，偏偏无处不显露着优良家教和厚实底蕴的不简单角色抱有极大兴趣，只是由于家族长辈“不要主动索取心仪女孩的吻，要绅士地邀请女士优先”这样的荒唐警言在心里作祟，才没有像迦内龙一样直接问出口，不过他也很好奇慕斯特对此作何回答。
慕斯特没有组织措辞，只是安抚了一下还为自己打抱不平的莫妮卡，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转头平视迦内龙，目光平静：“你是大流士的继承人，起来凯撒公国建国时大流士家族也还是六大选帝侯之一，现在已经不得不靠联姻来继续生存。仲夏的皇室其实也是一样，地方的公国早就没有一个世纪前那般驯服，除了北方为帝国镇守边关的尤烈儿，帝都南边双湖平原与皇室有亲密血缘的雨果，其他大公们都是野心勃勃的雄狮，等着老狮王逝去，就会把摩西斯这个像一个商人远胜于政客的皇位继承人宰杀，分食狮王的领地。”
着他看向戈林：“所以此时帝国更需要鹰派军人，需要躁动的新鲜血液灌输到各个层面，需要一次宏阔的变革尽旧有的制度，革新这个意识形态已经与社会进程脱节的国度。”
迦内龙还是没有被服，紧抿着嘴，脸色严峻，紧紧盯着他。
“至于我的姓氏，夏尼斯可有可无。我叫慕斯特·华尔法特。”慕斯特这样道，没有在意莫妮卡握紧自己左手的动作。
迦内龙浑身肌肉不动声色地绷紧，看来赌对了慕斯特的神秘底牌，自己本就是来到异国他乡最后下一次血本的赌徒，凯撒公国在神圣福音的润泽下并不能持久，大流士也成了将覆的鹰巢，飞不出茁壮的雄鹰了。
似乎可以多在仲夏呆一阵子，招徕一些友人过来度个假，这是一个温度宜人的国度。
转瞬他又恢复了懒散坐姿，把玩着刚到手的驯鹰皮具，漫不经心地道：“仲夏真是美妙的国度，我已经打算从交换生变成圣西尔的正式学员。”
没有野心，就没有顽强的生命力。
迦内龙来仲夏不是单纯为了政治避-难的。
慕斯特没有回应，无声微笑。
这时，马车停下，塔龙从车厢前部传声魔法阵报告，有人送了一份东西给慕斯特少爷。
戈林从车窗里看见一名骑士下马等候在车门边，手里捧着一件包装好的长条形物件，看样子是把剑。
他扭头向慕斯特挤了挤眼睛：“是来自奥德修斯会长的歉意。”
其实学生会的基本架构都还没成形。
……
华尔法特大道上，行驶着一辆和慕斯特一样去除一切身份标识的马车，唯一不同之处在于驾车的两匹都是弗达勒纯血马。
车里是摩西斯殿下和他的忠实拥趸哥顿，他们当然不会从侧门出来，在厅观赏了几场热血沸腾的搏击赛后，堂而皇之地在奥斯曼商会高层陪侍下，自正门离开会馆。
在其他角色都四散离开后，登上马车的摩西斯一反常态地没有取出藏在车厢内壁夹层里的美酒和高脚杯，从沉浸于角斗场的狂躁心境中冷静下来，问询哥顿：“你觉得李尔德怎么样？”
“正统的年轻贵族做派，浮华、从众，也同样的虚伪、老于世故。”
“哦？就是这样？”摩西斯没有感到满足。
哥顿酝酿了一下，缓缓道：“是一个心诚的合作者，至少他的父辈足够心诚。”
他知道殿下想问的不是李尔德，是拒绝大皇子同乘一辆马车好意，推辞要去桑赫斯特接一只“温驯猫咪”的奥德修斯。
没有哪个贵族继承人会在进行骑士侍童试练时，选择爱情代替友谊，成为自己的第一骑士信条。
“看来我们可以把更多的善意留给心诚者，而非日后不一定会顶礼膜拜我们的野心家。”摩西斯自言自语道。
这些年轻人，心里都包藏着同样的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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