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选(四)(1/2)
槐花满院香,夜凉风露清。夏末的夜晚,天上繁星璀璨,半轮月被抢了风头,洒下的月华便有些冷意,末了,娘不住咳嗽,见状,程昊霖自告奋勇替蒋芙雪雇的的人力车送我们回去,免得再受寒,蒋先生虽有些意犹未尽,但因得女儿进了终轮而喜上眉梢,再三同我们,主要是同程昊霖道了谢道了别,由着我们走了。
“蒋姐有副好嗓子。”娘在车上不住称赞,我早就知道她唱歌唱得好,在学校里总是登台献唱,但程昊霖有些闷闷。
这第二轮是唱歌,将初选时唱过的歌唱一遍,想来初筛过一遍,今天不个个歌喉清丽、宛若天籁,唱在调上应该是最基本的,可偏偏,偏偏事情就是那么的巧,场上都是参赛者的亲朋好友并送出去给权贵或商人的票邀来的人,许是年长者居多,又多少有些圆滑,观众们倒没有太大的反应,我心里却是一万个人一片哗然,这样的一台选美,若是摆在学校里,不定要掀起怎样的风波、揭出怎样的黑幕呢。
主持人正宣布第二节开始的时候,全场突然出现刺耳的声响,尖利得简直戳破了耳朵,之后便听,留声机边的麦克风坏了,这个麦克风与别的供人话唱歌的不同,换上备用的没法把音乐完好地放大,更别提给佳丽们做伴奏用,而偏偏这个与众不同的麦克风没有备用的,主办方商议再三,只能弃了伴奏,改为佳丽们拿着话筒清唱了,这可好,不知是今天失常的人特别多,还是初选的评委耳朵都聋了,唱得完全不靠谱子的大有人在,我在娘的压制下,憋着笑,肚子都痛,不住地想,若是冷琮在,定是慷慨激昂地批驳个中作假。
那些个唱得走调的,至少有一个好,就是不管故作镇定还是惊慌失措的,都坚持着把一首歌唱完了,还要强作大方地给大家鞠个躬才下台。
而之前看见的那丑成美人的财务部副部长的女儿,出场却惊了所有人。她带上一个尖尖的斗笠,依稀看见高得惊人的颧骨还涂了浓浓的胭脂,穿上一身绿色的丝绸长旗袍,衩却开到大腿,更显得高挑。她侧对着台下,唱了一首一句歌词也没有的歌,那如男人般厚重的声音哼唱出一段段悠远的歌谣,没有一个字,都是从喉管里哼出的调调,她左手搭在左肩上,一直原地踏步,长长的旗袍翻动,引着我的想象进了一个开阔的山间稻田,绿油油的稻浪,在同样绿幽幽的群山里翻滚,头戴斗笠身着长裙的女人在田间劳作,柔软的身肢如山间田里潺潺的溪流。全场都呆住了,我悄悄问程昊霖,“这美人可是在田间劳作?”他点点头,“她前些年留学的时候随着几分朋友在河内附近待过好一阵,这是那边的民谣。”我不得不承认,她是个不凡的人,至少是个特别的人。
至于蒋芙雪,也算是台上的一个异类了,想来参赛的大多是留过洋、或至少是喜欢参与各种舞会的女子,或多或少地想展示自己的外功底,有一半唱的是外歌,剩下的许多是在上海舞厅里时兴起来又风靡一时的歌曲,西洋得很,蒋芙雪也唱了首耳熟能详的,却是桥流水水墨意味十足的《雨霖铃》,在这西式的中央大饭店广场上,瞬时将所有人都带到了雨水滴答的江南、雾气霭霭的长亭,眼前尽是长长的裙裾与绵绵的离情。待到快要曲终的时候,我急忙捧着百合上去,与她相互微鞠个躬,我便转头走下台,台下一致的叫好,回到位子上时却不见程昊霖,向四周张望,他正在后面几排与熟人相谈。待到投那券的时候,程昊霖跟在我后头把券投给了蒋芙雪,一帮子同他他相熟的人也就都把票投给了蒋芙雪。
而后的唱票就没有什么悬念了,蒋芙雪如天籁的歌喉自然是可以进终赛的。
回家的路上,我又想起金陵佳丽海报初张贴起来的那天,那些男同学嬉笑间出的话,以及后来程虹雨也过的“定好的”,这一轮,蒋芙雪得以施展歌喉,一压群芳,真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程昊霖的闷闷让我不解,那次在狮子楼,我明明记得那个妖艳的歌女往他身上腻的时候分明过,《雨霖铃》是特为他准备的,他定是喜欢这首歌的,今天听见她唱过后,怎么就不开心了呢。真是个难以揣测的人。
我照例是让他把车停在巷子外的,我和娘同他道了谢,走进狭窄的弄堂里,进院子的一刹那,我看见他背靠在车门上,向着弄堂里,点着了一支烟,烟头的火光微弱地跳动,我想,他大概是要靠在那儿抽完它吧。
冷琮一如既往地靠在水曲柳沙发上读报,桌上是他削好的香瓜,倒是很勤快。
娘是受了凉,不陪我们坐了,直接上楼,我靠着冷琮坐下,“事情办得怎么样?”
他似是挺高兴,“挺有收获的。”
“人怎么样?”
他这才一愣,脸色不那么好看,“那个王依,啧啧。”我也是看出来了,他自己的事情办得不错,王依果然是不那么容易解决的。
他压低了声音,“有几个警卫守门,我翻墙进去,宅子太大,我没敢全部看过,只偷偷看了几间有灯有人进出的,但是没看见她。”他顿了顿,“而且如果她真在那几间屋子里,情况怕是不太好。”
“怎么?”我大惊失色,这要是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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