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回 痛苦的对峙（三）（2/2）
这般从容，因为姐姐的事情，他没少操心呢。而且我看得出来，他很在乎姐姐…”小月顿了顿，看着磬儿有些别扭的神情，撇撇嘴道：“姐姐，即便他有三妻四妾，可是这样的一个重情的男人，你怎么就不动心呢？”&l;/br&g;
磬儿暗暗叹息一声，大口地灌下这一碗苦的要命的汤药，拧着眉头淡淡地说道：“也许是缘分不够吧…”&l;/br&g;
缘起缘灭，缘浓缘淡，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我们能够做到的，只是在因缘际会的时候，好好地珍惜那短暂的时光…&l;/br&g;
季默言果然说到做到，答应磬儿的事，即便是再不愿意，也会去完成。磬儿喝过汤药不久，小月就发现院子里的变化。&l;/br&g;
小月从外面走进来，迷惑地对磬儿说道：“姐姐，方才我看到院子里家丁们都离开了，就连堂屋里也没人了呢…”&l;/br&g;
磬儿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只听里屋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那人的脚步很轻很缓，磬儿看不见，但从这脚步声，磬儿好似感觉到了什么。只是难忍的心痛，还是出卖了她的假装镇定。&l;/br&g;
“小月，你先出去一下好么？”磬儿拉着小月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小月乖巧地应声走出去，经过萧峣的身边，还是被他身上的血迹吓了一跳。&l;/br&g;
良久的沉默，就像这里的空气凝固了一般，让人窒息的冷漠、猜忌、痛心、烦乱，一遍一遍纠缠着这两个同样伤痕累累的人。&l;/br&g;
“磬儿…”&l;/br&g;
这声音，在磬儿听来，既熟悉又陌生。因为看不见，磬儿也懒得再去搜寻这一抹疲惫的身影。淡淡地说道：“我是慕容府二夫人的女儿…”&l;/br&g;
“我知道…”萧峣轻声应答。&l;/br&g;
“我被人追杀，毁了双眼…”磬儿的语气像是冥音一般毫无生气。&l;/br&g;
萧峣只觉得天旋地转，强忍住想要扑过去的念头：“是我告诉父亲的…对不起…”磬儿的唇角竟露出淡淡的笑意，自己也说不清这究竟是自嘲的笑意还是什么…他不隐瞒，可是这话说得直接，反而更加的伤人。&l;/br&g;
“告诉我…这些天，你和我在一起是真心么？”磬儿问得认真，原先以为这个答案她比谁都清楚，爱与不爱，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最明白。但是此刻，她茫然了…因为萧峣半晌没有回应…&l;/br&g;
该笑，还是该哭…磬儿此刻都不知道做出哪一种反应才是合情合理…&l;/br&g;
“你在利用我么？”磬儿无力地问道。尽管心中哭的撕心裂肺、痛的几近抓狂，磬儿通通能忍，唯一、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对爱情的利用…&l;/br&g;
“对不起…”&l;/br&g;
磬儿听到双膝跪地的闷响，也许是因为眼睛看不见，耳朵就更加灵敏了。磬儿倔强地将头别过去，不让萧峣看见自己的泪痕。&l;/br&g;
“我承认，能够出府和你共度的这些日子，是因为答应了父亲一些事情…才换来的…父亲答应我，事成之后会放我们走，可是他食言了…磬儿，我不想欺骗你，可是这是我唯一能做的，尽管我知道这样做伤的最深的人，是你…”萧峣低着头，跪在冷冷地地面上，眼眸中是无力的黯淡。&l;/br&g;
“明知道我会生气、会难过，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为什么！！！”磬儿终于忍不住，发泄一般嘶吼着，翻身就要下床。却不想一脚踏空，整个身子朝前倾倒。就在跌倒的瞬间，一个有力的臂膀接住了自己跌落的身子。&l;/br&g;
这熟悉的气息，磬儿忘不了，但是却十分愤怒地想要推开，又抓又打，愤恨地捶打着这个禁锢着自己的怀抱。&l;/br&g;
“磬儿，我爱你，我想要争取最后一次和你在一起的机会…我知道你会恨我，但是我不能放手！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都要抓住…磬儿，不要再挣扎了，好么？我们这么久的相处，你怎会不了解我的心意…”萧峣紧紧地抱着磬儿，尽管她的捶打、她的撕扯几次碰到他的伤口，可是再疼也不愿放手。&l;/br&g;
磬儿泪花四溅，无神的眼眸像是空洞的深渊，声音嘶哑着、怒吼着：“了解？我还能了解什么…现在可好？我们终于又见面了，可是我已经是一个瞎子，我什么都看不见…我不能再看到你的容颜，也不能看到你对我笑，我这个样子还能做什么…你毁了我们的一切，我宁愿当初没有认识过你…那样的话，我就不会这般痛苦，这般爱恨不得…”&l;/b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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