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回 送别（四）（1/2）
“此话怎讲？”季默言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问出这样一句话。&l;/br&g;
邱老爹长长叹息，却着实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其实应该庆幸的事，磬儿姑娘并没有服用过她身上带着的那一瓶药，而是选择用它救了别人！因为这样，她才总算能有机会保住你们的这个孩子…任何治疗寒毒之症的药引都含有堕胎药性，而磬儿姑娘一旦决定打掉这个孩子选择服药的话，也许…”&l;/br&g;
“也许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了，是么？”这句话说得太艰难了，那么多的波折都闯了过来，为什么却要如此残忍地给出这样的抉择？&l;/br&g;
不！磬儿做不了母亲的话，她一定会疯掉的…&l;/br&g;
“哎…”邱老爹实在无言以对了，这一对璧人的磨难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眼下，既无药引又无对策，他什么都做不了，只得暗叹一声先出门去了。&l;/br&g;
颐方一直站在门框边，早就看出了屋子里的气氛不对，邱老爹出门后，他就赶紧进来询问：“爷，出了什么事么？”&l;/br&g;
季默言的神情让颐方第一次看到绝望，在他眼里，主子是个多么骄傲的人！可是，此时的他，那眼里的泪光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内心的慌乱了…他的痛苦，在颐方的眼里甚是无措。&l;/br&g;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季默言一直在叨念着，十指深深地掐入发丝，几欲抓破。&l;/br&g;
以前他不懂感情，在他的眼中那些寻死觅活的人们、以自虐的方式发泄的人们，甚至包括曾经的萧峣带着磬儿一起私奔的冲动都是那么的可笑又可悲。现在，该做的他都做了，不该做的他也做了，更甚之，他的迷茫与无措让他连面对磬儿的勇气都消泯殆尽…&l;/br&g;
颐方赶紧阻拦，主子的这些做法让他第一个反应，难道是急火攻心，疯了？吓得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爷…究竟出了什么事？”&l;/br&g;
良久，季默言终于渐渐平静，许是担心这边的动静太大，会让隔壁休息的磬儿循声找过来。他抬头小心地查看了外面地动静，确定磬儿尚不知情之后，他接过颐方递来的茶水，轻轻地泯了一口，沉声道：“磬儿有喜了，虽然只有几天，但邱老爹很肯定！这也许会是我和磬儿唯一的一个孩子…可是，磬儿的身体倘若没有药物抑制体内的寒毒，怕是撑不了多久的…”&l;/br&g;
这一席话，让颐方的内心上下波折了好半天。磬儿姑娘怀上主子的孩子，这是多么可喜的事情！然而，她的寒毒耽误不得，也就是说母子二人只能选择一个：“怎么会这样…”&l;/br&g;
“我该怎么办？我甚至连告诉磬儿的勇气都没有，倘若她知道自己已经受孕，一定会选择孩子而拒绝用药的！到底该怎么办…”季默言强压着声音，几乎是哽咽着说完。&l;/br&g;
“爷，颐方愚钝，颐方实在…”说不下去了，颐方本来就嘴拙，此刻更是只剩干着急的份儿。&l;/br&g;
“颐方，守好这里…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将这件事泄露出去！尤其是磬儿，你去跟邱老爹打声招呼吧，别让他说漏了嘴…明天一早，我们就启程回宫！”季默言缓缓起身，他这才意识到方才许是自己踉跄着没站稳，被颐方扶着坐下的。&l;/br&g;
“爷！”季默言愣愣地朝外走，颐方急切地唤了一声，顿了顿，接着说道：“明日回北琰国的话，磬儿姑娘的药该怎么办？”&l;/br&g;
季默言深呼吸，一手抚着眩晕的头捏了捏道：“邱老爹会写药方的，他这里没什么药材，还是回宫置办吧！”&l;/br&g;
“是…”颐方弱弱地应声，其实他是想说，既然邱老爹能治磬儿姑娘的病，为什么不让他随他们一起回北琰国呢。&l;/br&g;
季默言回眸，好似察觉到了颐方的疑惑，悠悠道：“我问过他了，他早已习惯山野的闲散，不喜欢宫廷的生活，还是不要为难人家了…”&l;/br&g;
“回禀三殿下，萧殒大人求见！”门外立着一位玄衣侍卫，躬身说道。&l;/br&g;
季默言抬头，眺望着篱笆墙外的树荫下立着一人一马。季默言微微眯了眼，原以为他是不乐见自己的，夜已深沉，他这么晚求见究竟是何意呢？这么想着，季默言还是缓步走了过去，萧殒背手立在清冷的月光下。刚下过雨的山野间透漏着湿润的泥土的气息，远处的雾霭沉沉真是应了两人此时的心情。&l;/br&g;
季默言上前，却并没打断萧殒的沉思，而是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望向他视线触及的那一抹水波荡漾，悠悠道：“萧大人深夜造访，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吧？”&l;/br&g;
萧殒回眸，眼中不喜不悲，却是让人&l;/br&g;
看不懂的复杂之色。他翻手伸出，掌心握着一样东西，正是磬儿没有带走的那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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