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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5章(1/2)

《去你妈的阵痛》

忧郁的眼睛里没有泪痕,

他们坐在织机旁切齿痛恨;

德意志,我们在织你的殓布,

我们织进了三重咒诅———

我们在织,我们在织!

一重咒诅给天主,我们曾向他哀求,

在严寒的冬季和饥荒的年头;

我们枉自抱着希望,白等一番,

他们将我们作弄,揶揄,欺骗———

我们在织,我们在织!

一重咒诅给国君,有钱人的国君,

他对我们的痛苦毫无恻隐之心,

他抢去了我们仅存的一角钱币,

还叫人把我们当狗一样枪毙———

我们在织,我们在织!

一重咒诅给虚伪的祖国,

这儿到处是无耻和堕落,

花儿未开就被采摘一空,

腐朽霉烂的垃圾养饱了蛆虫———

我们在织,我们在织!

梭子飞来飞去,织机轰轰作响,

我们不分昼夜,织得十分紧张——

老德意志啊,我们在织你的殓布,

我们织进了三重咒诅,

我们在织,我们在织!

————————亨利希·海涅《西里西亚的纺织工人》

如果说,80年代的改革还有拨乱反正的味道,那么到了90年代,随着老一代改革者的去世、退休和被清洗,改革已经完全异化为少数特权阶层对劳动人民进行巧取豪夺的工具。而民众舆论被压制,使得官僚们尝到甜头,却没有受到受到任何惩处,反而作为“思想解放”和“具有开拓精神”被赞许,至少是默许。在这种情况下,官僚们胆子越来越大,越来越贪婪,越来越残忍,终于到现在发展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一切的“改革”都围绕着与民夺利,抢民之利。

我曾经在人事部门工作过一段时间,正好目睹了所谓“改革”措施的出台。在这里,每一个“改革”措施都是由官僚们制订的,而且制订的原则无一例外地对自己有利:

——所谓“加强激励机制的改革,拉开拉大收入差距,实现按劳分配”,意味着对实行按级别分配,按乌纱帽的大小分配,按与自己亲疏关系分配;而处于下层的广大员工,则不断地被一次次的“改革”掏空工资袋。甚至,这些“改革者”们连职工一百五十块的误餐补贴也不放过,也要按级别分配,似乎他们长着三四个胃。我尽管不赞同绝对平均主义,但这种所谓的“改革”绝对没有任何有利于效率的作用,它只造就了一小批官僚的富裕和绝大多数人的贫穷。

——所谓“实现人员能进能出。干部能上能下”,只是为了官僚们排挤自己不喜欢的人,减少分蛋糕者的人数,以使得自己分得更大份额;在关键岗位安插上那些“听话、懂事、嘴巴紧”的鸡鸣狗盗之徒,为的是为自己的瓜分公共财产提供帮手。

所谓一滴水可以映射整个世界,在亲身经历了这一切以后,再看看社会上的所谓“医疗改革”、“教育改革”、“住房改革”、“国企改革”......无一例外地都是造就了一小撮暴富者,以及黑压压的看不起病、上不起学、住不起房、没有谋生之地的穷人。

在我幼年和少年时期生活的故乡,我们铁路工人家属院与一个农村相邻。八十年代中期,一个农民伯伯的幼子考上了大学。金榜题名意味着这个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有了一个“读书人”后代,是全家的喜事。为了庆祝,农民伯伯请了一院子的客人,还请了一个电影队放电影。尽管那时搬个板凳看电影的我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但我能够体会到洋溢在他们全家脸上的那种由衷的幸福与喜悦。然而,假如是今天,这样的一个仅仅靠种地的农民,如果他的子女考上了大学,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要为此付上他一辈子种地都不可能还清的债务,意味着他要去买血,意味着他的女儿要出去卖淫,意味着他可能因为付不起学费自杀!

还有,从小抱过我的那些工人叔叔、阿姨们,现在都已经老了,很多人患了这样那样的病。查出来是小病的,大家就到小诊所打针吃药,而这些小诊所,有的不具备起码的行医条件,有的充斥着假药和劣药;如果是大病、绝症,一般就直接回家,等死!那个工人家属院,在80年代总是万家灯火,洋溢着欢声笑语,而现在,晚上却漆黑一片,人们都坐在路灯下打发时间,因为点不起电灯!

我来自产煤大省山西,山西这个中国人均收入最低的省却有很多亿万富翁,都是靠开小煤窑发家的,而且据说这些矿主们都要买悍马军车为自己保驾护航了。知道这些小煤窑怎么搞安全的吗?请人找准矿脉,挖个洞就开始“生产”了,连巷道都是用废旧木材支撑的,连矿灯、靴子都要工人自己出钱购买。唯一的“安全”设施,就是供在老板办公室里的神龛,而那神龛不是祈祷工人安全的,而是祈祷自己少点麻烦的!中国矿难统计数字有水分我很清楚,但我相信实际的数字比公布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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